“也，咋就没好事？你不是要给小山挑个老公吗？你看，我直接拉你面前来，让你考验考验，不然怎么安心托付？”
“什么？”他难以置信，没想到他所谓的安排是这个，马上心虚：“随口说的…”
低头想了会儿觉得自己够可笑的，见仲季常那眼睛里全是坏，撇嘴问：“那也用不着在我面前这么…”
“怎么？吃醋啊？”仲季常打断他的抱怨，把醋倒碟子里，也给他和其他人倒好：“吃醋那你可就恼火了，说明你放不下，嘴还硬，以后要不要我把小山怎么跟人好的具体内容说给你听啊？”
“够了啊你，不就是吵个架输了一回吗？到底谁心眼儿小？用不着在这一直酸我。”
江夏和闫小山已经把小笼包和豆浆拿了过来，俩人终止了悄悄话，开始吃。
吃完仲季常就根据他的好主意安排：“我昨晚上没睡好，我就不开车了，在后座休息，小山是不是不会开车？”见他点点头笑说：“那江夏先开，小山你坐副驾驶啊。”
闫小山疑惑，不是该他坐副驾驶吗？不过好像也无所谓，再说刚刚周成川像是不太高兴自己坐他旁边儿，就点点头同意，坐副驾驶去了。
江夏无所谓他怎么安排，就坐驾驶座里，准备开车。
周成川郁闷归郁闷，但那是自己说的，内心也这么想过，就抱着手臂坐后排。一会儿盯着后视镜里的江夏看，一会儿侧目去怼一旁装睡的仲季常。
“你爸爸的事情处理好了吗？”闫小山问专心开车的江夏。
“好了，把他骨灰安葬在我妈妈的墓旁。”
“合葬墓？他们很相爱吧。”
“嗯，很相爱，我爸爸生前，不管什么时候都在想她，做梦也梦到她。”
“不知道真的有没有灵魂这一说法，有的话就还能再见着，没有，那就真的只是人的思念了。”
“你相信有天堂地狱吗？”江夏好奇问他。
“我也不知道，那天和向问蔡大勋一块儿还讨论过这个话题，从许多宗教对天堂地狱的形容，聊到了现代科技里的克隆人。”
“克隆人？”江夏更好奇了：“那个和天堂地狱有什么联系？”
仲季常睁了睁眼，眯着眼看向前方，听他俩开始对话。瞄了眼一旁的周成川，依旧是一脸的不悦，却也好奇在听他讲。
“向问说不管是什么教，天堂总是一个样子，就是美好幸福无忧无虑。但是地狱却有好多形容，对人的惩罚也是数不清，天主教有九层，佛教十八层，伊斯兰教是火狱，有7道门，都是分了不同的残酷刑罚。他们最后带着疑问说：主旨都是说在传播爱，但是都好难，让人害怕比较容易。”
“地狱是为了让人害怕？”江夏不太理解。
“对啊，好多人不相信会有天堂，也不知道是不是那里描绘得太美好反而不信自己能去。却害怕死后下地狱，所以在世做好事，避免下地狱说法比较多。”
“其实没有那么可怕…”江夏呢喃，只有自己听得见。
不过他自己待的地方只是地狱一部分，他也没能了解到全貌，一知半解就还是不用再说了。
“然后说到克隆人，说现代科技已经可以克隆羊，克隆人应该也可以了，如果克隆人存在，那灵魂到底还在不在就很难说了。”
“怎么？”
“你想啊，一个跟你一摸一样的人，是不可能拥有同一个灵魂的，所以真的能克隆人了，只能说明人是没有灵魂的，只有原子和分子。”
“那人要是没有灵魂，是靠什么活着的？老是听人说：他拥有一颗美的灵魂，或者他的灵魂已经变黑了，还有人说，活得没有灵魂，像个行尸走肉。”
“我也说不好，人的灵魂，说的其实是不是记忆？”
“记忆？”江夏有些吃惊，他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仲季常和周成川在后座心里也重复了一遍：灵魂…记忆…
“人没有记忆，才是一副躯壳，从出生第一眼看到的，就变成了你的记忆，你学会的，了解的也是你的记忆，存在你脑子里，你爱的人，你在意的东西，甚至你这辈子努力生活过的，都是记忆。”
“我大概能懂，”江夏手握方向盘看着前方的公路：“先前有人跟我说，老是看见很多老人家坐在门口，在太阳下发呆，一发就是一个下午。很多人以为他们无聊，但很有可能只是在自己的记忆里游走，人到最后，值得回味的，就是记忆了。吃过好吃的东西，看过好看的风景，遇见美好的人…”
他说到这里，往后视镜瞧了眼仲季常，见他也在看自己，忙收回眼继续开车。
“是吧…我也有种感觉，有很多人活到一定岁数，老是怀念青春，是因为青春里的记忆大多精彩和美好，而现在的生活比较乏味或者单调。有的人在这种生活里没有经历或者创造出什么美好的记忆，才会去一直怀念以前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