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所以这跟我没关系…”男子慌张,身体已经全部掉在外面,只剩一只手紧紧抓着那栏杆,那是最后一救命稻草,使命抓住:“求你了,我真的不想死。”
“不要怕,水不凉,”江夏开始掰开他的小手指:“比起她遭受的,你这个又算得什么呢……”
“你住手!”
江夏掰开他的无名指:“还有,地狱是什么样我不知道,但是你还是去别的地方吧,”
“我求你了,救我…”
掰开他的中指:“那里也不适合你,”
掰开他最后的食指:“放心,你老婆会去找你的。”
“啊——!!”
噗通!
……
仲季常跟着闫小山谈论了他现在设计的一形象,觉得还不够好,就跟着设计了几个草稿,最后敲定满意点头。
尽管有些心不在焉,却还是把该做完的做完,结束后已经较晚。
等铂金王蓝胖子他们出了别墅,向问和蔡大勋上楼来见他们忙完,点了外卖,一块儿在露台吃起夜宵。
仲季常还是觉得哪里不爽快,筷子拿手上,食物一块儿也没兴趣去吃。
闫小山察觉到他的不自然问他:“你一直心不在焉的,是不是有心事?”
“没有,就是觉得有些奇怪。”
“什么奇怪?”
“一般来说,与你无关的人发生什么重大事件心情不好,遇见了你就随口安慰两句,没遇见根本不会太在意…”
“你是说江夏?”闫小山听他说完点点头:“我当时听到这个消息,第一时间想的是我妈妈要是也去世,我会有多难过,然后去体会他现在的心情。”
“是吧,我就说,一定是想起来跟自己一样的情绪,才会担心他。”仲季常恍然,一定是这样了,不然解释不清楚他这期间奇怪的情绪感受。
蔡大勋吃着东西笑说:“人都是独立个体,就算同时经历着同一件事情,但是长大经历不同,从小思考方式不同,也不一定能感受到对方心里真正的想法。”
“没错,而且啊…”向问喝了口酒:“就算是你去问他,或者他愿意将他此时此刻的心情说给你听,也不一定说得清楚。”
“所以说有些人不懂或者认为自己懂得了别人的难过的点,就去安慰别人表示自己的关心,我们常常听到的话就有好多:什么我能理解;別哭了,哭多了不好;人还是要往前走的,放宽心…”
蔡大勋不知道是自己有感而发还是随口说,取笑了一声:“也不知道为什么全国,甚至全球,都这么几句,不带重复的。”
“嗯嗯…那天我追一个剧,一位妈妈的女儿去世了,哭得不行,因为她们相依为命几十年,现在就剩自己了,正难过得无以言表,你猜那个安慰她的人怎么讲?”
向问似乎打开了话匣子,还有些激动:“她居然跑过去说:你不要难过了,人已经走了,留下来的还是要好好活着。我去,那人本来就想跟着自己女儿一块走,听她那么说还不能打她不能骂她,试问问她儿子死了,她不难过?”
“有时候安慰人不需要带脑子,不过写这剧的编剧可能也懒得在这么做文章,随便写写而已。”蔡大勋把饭吃完,喝口酒总结。
“我记得日剧里常有的台词,”向问学着那口气:“你,一定要,连带死去的人的份,好好地、努力地、活下去呀!”
四人笑出声来,主要向问充分学会了那种吼出来的气氛,最后还补充说:“你也不知道别人是真的需要还是不需要,人当事人本来只是想静静,她跑过去哭得比别人还凶,反而要反过来安慰她:你不用担心我什么的。”
“那你们朋友,亲人遇到这种事儿你们怎么做?”仲季常听她们一通谈话,对他们俩起了兴趣,好奇他俩能做出什么大不同。
“我们?”向问和蔡大勋愣了愣,随后望对方一眼,一同笑了,说:“还不就是通用那几句,别人都说,我们也就说了,反正只是个仪式,懂的都懂,不懂的也不会怎么着你。”
“那你们刚刚发表那么多不屑一顾的言论,意义何在?”闫小山表示一定的无语。
“哎…”蔡大勋又朝他挤眼:“大家都懂嘛,你需不需要我的安慰?不需要!我需要不要安慰你?不需要!但还是握握手表示我们的关系是需要的,就成了。”
闫小山觉得他们好复杂,大概由于自己生活太简单的缘故,就连自己爸爸死的那会儿,根本没有人来安慰他,他就和他妈妈站在一起,吊唁都没有人来。
他自己也没有去安慰他妈妈,因为安慰不安慰,他妈妈都一直在哭。他就给她递水递纸,守着她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