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完全可以跟自己的妻子解释清楚,他跟你的感情很难割舍,不能共存吗?”江夏觉得这个问题并不大啊。
“呵呵,傻瓜,”曹琴霜转过身:“他妻子不也是被种下一颗世俗的思想种子,那种子发芽,不是小苗,都长成了大树,都无法撼动。她认为,我们之间就是奇怪的感情,甚至说我们有违伦理道德,再加上周围的人都那么说他们的家庭是个怪家庭,闲言碎语多了,自然又给她的大树加了不少营养,长得更巨大了。”
她将烟头往外一扔,伸了个懒腰,笑出一种伪装出来的开阔:“总之啊…活在这世上,就是各种思想的碰撞,撞得好能有新鲜的事情,撞得不好,就全是这种悲伤的故事…我当时不知道这种厉害关系,他居然因为走不出这思想…选择了不再去想…所以你说,可怕不可怕。”
“你也说,可能死亡对于有些人来说,不是可怕的事情。”
“你还挺会学以致用…”曹琴霜笑他,随后拿口琴出来,准备吹首曲子,目光扫了眼琴,再扫了眼他,笑说:“送你个礼物吧,”
递给他:“音乐,也是种在人心里的调调,它比思想好,给人带来的只有愉悦,没有仇恨对抗。”
江夏接过那口琴,好像自己吹过,那排列整齐的方块似乎都在催促他赶紧试试,一吹一吸之间就会跑出音符。
“知道怎么吹吗?”曹琴霜刚问出口,就见他已经拿在手里,姿势还标准,那大手把那十孔口琴包裹得完全看不见,音符就像是从他左右移动的手里发了出来。
她很诧异,不是说没吹过吗?难不成是个天才,吹得还是那天一起跳舞,她哼唱的那首《张三的歌》
口琴声声流转,吹得不算流畅,但韵律里有着就像蹒跚学步的小孩儿刚学会走路那般惊喜,似是在脚与大地之间找着了联系,一脚一脚的往下踏着,走着。
摇摇晃晃,咿呀咿呀地高兴呼喊,踏了草原、踏了山川、踏了波浪、踏了云朵、踏了银河……
“不是没学过吗?”曹琴霜在音乐结束的时候问他。
“是没学过,但是我好像记得,我吹过。”
“矛盾重重。”
“是啊。”江夏展颜:“我也觉得我好矛盾,哪里都怪怪的。”
“傻怪傻怪的。”曹琴霜捂嘴笑他。
“为什么你跟我认识的一个人好像。”
“不会是上次你说泪没有味道的那位吧。”
“是他,泪没有味道,笑却很甜很美好。”
第81章 曹琴霜之死
时候不早,江夏离开曹琴霜屋子往楼下走,心情好了不少。
他走得很慢,右手手指在走廊的墙上轻轻划过,左手还在吹那口琴,脑子里在搜寻其它的曲调,5351~6165~5123212~随后将手里的口琴放在口袋里,还轻轻拍了拍。
心里欢喜:就是,我就记得这个口琴是自己拿过、吹过的。
对了…
好像还亲自吹给他听过,为什么会这么想,口琴不才刚刚拿到吗?想想应该有机会,他也说了,下次换个好点儿的方法。
就可以在他下次生气的时候吹口琴给他听,或者唱夸他的歌。
先前还听见路上有一对情侣打闹,唱的歌很好听:“故事最后,只有你的笑,烦恼不过它,忧伤不过它。随风而来,似甜酒、似三月花…”
他哼着歌徐徐往下走,下楼梯的时候觉得楼梯间很昏暗,像是灯泡坏了。
他瞧了眼那灯泡,楼房老旧,电线好些都露在外面,伸手把那坏了的灯泡扭下来。到楼底下,望了眼停在一旁的摩托车,五金店不远,就走过去买好了。
穿过这条巷子,左转入街的时候遇见几个人,匆匆经过他身旁往他来的地方去。
其中一个男子还把他的肩头撞了撞,也没道歉,像是前面那个目的地更重要,路上的一切都阻止不了他们前进。
他稍稍留意那么一眼,觉得有种发生过的熟悉味道和印象。
好像也是在这么个街口,往前走两步地上一定会有一张被踩扁了的薯片袋。
前方三轮车停下,一个阿姨买菜回来,怨言多多:“你要价的价格比别人高那么多,活该赚不到钱。”
“不还是有你们着急的人坐我的车?我车快,不然你等其他人,怕是要晚十几分钟哦…时间就是金钱嘛。”
“要不是赶着给我孙子做饭,我其它时间多得是!”
这…又是似曾相识…
是不是等下那个三轮车在前方一个急刹车…
然后大骂:“乱跑什么!看车!吓死老子了。”
“嘻嘻嘻…”小孩儿坏笑。
走到五金店,买了相同的灯泡,老板问他:“现在都用节能灯泡了,这种的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