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得了,你女朋友怕是要跑哦。”
“咋要跑嘞?”
“那么多钱打过切,哪个还跟你这个癞疙宝耍朋友嘛。”
“关键是,那只是我一张卡的嘛。”
“那你有好多张卡。”
“不多,十张。”
“我天,你有那么多电话号码嗦。”
司机边开车边笑:“最后总结:哦,变相说自己有钱嘛!”
仲季常也配合笑了两声,车里两人笑声和电台里的一起,笑语连连。
“来,我再来一个,说我们栔城首富。”
“诶,你还敢说他?”
“咋不敢,首富嘛,他前几天一个采访,那个主持人问他。”开始说不标准普通话:“那么请问,你从年轻的时候开始奋斗,有什么经验可以跟大家分享吗?”
“这个问题问得水平之——烂,人家啷个会把赚钱的东西跟你说,说嘛,也是假的撒。”
“是撒,人家说啊,其实我一直追求的不是钱,而是一种幸苦努力的感jio,现在反而吃不到苦了。”
“咋嘞。”
“栔城已经被我们大家建设得没有苦了,我上哪儿去吃呢?”
“霍,这个高级高级,把大家一起夸一遍,还不忘他为栔城做的贡献。”
“他说他即拖不起巨石,举不起光,只是平平凡凡的一个人普通人而已。”
“那我们怕不是生物了,我们是灰尘。”
“是尘埃。”
“是空气。
“是真空。”
出租车司机又笑起来,跟后座的仲季常说:“那天我娃儿在屋头做作业,墙上爬起那种很小的那种蛾子,你见过没有?”
“很小?”仲季常想了想:“不会是那种下水道的,叫幺蛾子?”
“对对,杀不完,我就网上找灭它们的办法,结果看好多人人都在问,有人就问:
出生后交配下卵,不到一天就死去,这种蛾子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怎么说?”仲季常来了兴趣。
“我看见一个自嘲的网友说:没有什么意义,跟我一样是来到这个世界上凑数的。”
“哈哈哈…有意思,说得还挺悲凉,但是好好笑。”
“是吧,当时我也笑得不行,我娃儿还以为我遭羊癫疯了。”
“哈哈…师傅你还挺好耍的。”
车开一路,车拐了个弯儿,电台节目开始中场音乐,师傅开始跟他闲聊:
“仲振全以前也吃了很多苦?好像所有的企业家都吃过很多苦,总是有一种错觉,企业家不吃苦,就成不了企业家。”
“呵,”他习惯性的摸了摸起自己的嘴,不过今天手拿了花,被花打断了那动作:“师傅您察觉到了?”
“察觉到什么?”
“察觉到这些故事背后的意义。”
“哦…不要当我们是傻子,无非就是想告诉我们,现在我们苦点儿没关系,未来有希望,你多多努力,也能成为一名企业家。”
仲季常望了眼他听的电台,他平常不听电台,喜欢安静地开车。
最不喜欢就是经过邛才路,一路都是大车,那边大修大建,灰大,声音也大,修了好几年,依然没有完工。
“这块地修了多少年了?说烂尾吧,每天见大车运建渣来来去去,楼还是盖不起来。”司机师傅也去望经过的楼盘,也猜测原因。
“您觉得会是怎么一种情况?”仲季常反问他。
“我估计,资金不够,要么就是故意捂着不卖,不过我们怎么猜都没所谓啦,跟自己又没关系。”
“是啊,这个城市的行走步伐,都不是你我说了算的。”
这块地他大哥公司已经拿了六年,他知道仲广霖和仲振全商量过,先捂着地,但是政府有开发期限,他就故意修得慢,等栔城地价物价再涨涨,好高价售卖。
其实除了这块地,还在其它几个城市,都是这样的目的。
收音机里面又开始讲话,他们停止聊天,凝神去听。
“那下面我们就来说一哈最近闹得满城风雨的消息。”
“豁哟,这个不得了,那就是我们栔城的首富、慈善家、企业家、实干家、最近还多了一个演讲家。”
“真夸张,你不过就是跟大家卖个关子,不过你这个卖得不聪明,你一说栔城首富嘛,大家就都晓得了撒。”
“那你说,我说的是哪个?”
“当然是我们栔城的英雄,仲振全!”
“错!我说的是他的三公子,仲广源。”
“也,你这个关子卖得有点儿大哦,你直接说某某公司的经理不就好了。”
司机师傅听得不耐烦,兹了一声:“这两个人屁话好多。”
“节目效果。”仲季常笑回,继续往下听。
“快说事情撒,听众都等不及要骂你爹骂你娘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