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悦猝不及防被提起,愣愣点头,其他人却是追问:“万鲤姐在哪儿见过人姑娘啊?”
万鲤似乎是低头认真思索了一会儿,随即她猛地笑出声来:“这不还得多谢魏棋?”
“余悦,站我身后。”
她咳了几声,刻意模仿魏棋的声音和神态。
被她一提及,其他人也都纷纷回忆起来,看向余悦和魏棋的目光都带上了八卦。
万鲤顺势坐下,朝魏棋扬眉,意思是:姐都帮你到这儿了,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
魏棋收到她的暗示了,但是他偏头看到姑娘低垂的目光和绯红的面庞,就笑了,随即摇摇头,站起来举杯:“今天大家好不容易聚一次,咱们碰个杯!”
他成功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自己身上,替余悦解了围。
有他这一声,众人哪儿来的空八卦,纷纷端着杯子站起来,激情一碰,豪迈一饮,连端着饮料的魏平安也以饮料代酒和大家碰杯。
气氛渐渐热闹,众人也边一筷子一筷子地捞着自己喜欢的菜,边一句又一句说着幽默逗趣的话,但凡从驿站门口经过的人都忍不住要往里面看两眼,看看里面究竟是在干什么,居然这么热闹。
待看清楚是一群年轻人后,便也不觉得奇怪了,毕竟年轻人嘛,爱说爱笑很正常。
余悦话不多,所以众人聊天的时候她大部分只是含笑着听,待到自己被提及时再适时说上几句。
与她这样的人相处很是舒服,众人也都乐意跟她多聊几句。
只是等某个人唤了一声余悦,却无人答应,众人疑惑将眼神往她那里投去时,才发现她已经和身边的魏棋离得很近,说着悄悄话了,竟是丝毫也没有注意到气氛的安静和大家对他们的关注。
那会儿余悦刚吃完一片藕,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只手。
他握着一个透明的纸杯,里面是一指高的无色透明液体,问她:“要尝尝吗?”
余悦指指杯子,问他:“这是什么?”
魏棋晃了晃手里的杯子,将杯子略靠近她的面前:“白酒,闻得出来么?”
余悦再凑近一点,轻轻嗅了嗅,随即皱眉:“闻得出来。”
“太辣了,不好喝。”
魏棋见她的表情,又笑着将手里的酒杯收回去放到自己面前了,仿佛他刚刚的那一句“要尝尝吗?”只是一句逗弄她的玩笑话。
而她却因为他的逗弄露了怯。
余悦不满意这个结果。
她虽然不喝酒,也没有喝过酒,但是望着魏棋仰头轻轻松松灌掉一小杯的动作和豪迈劲儿,她莫名就想试试。
试试这酒好不好喝,再试试她真的喝了魏棋回是什么反应。
所以她再凑近一些,目光近乎直白地落在魏棋手里的酒杯上,再暗示地看一眼他喝完酒泛着水色的唇,轻声开口:“要是我说想尝一尝你……的酒呢?”
魏棋望着她的目光,狼狈地撇开眼去:“不能尝。”
“为什么不能尝?”
“你不会喝。”
魏棋有些后悔了,他觉得自己就不应该问那句话。
“魏棋,尝一点不会有事的。”
余悦争取。
“那也不行。”
魏棋不看她。
余悦望着他紧绷的侧脸,突然想起来每当魏棋对着她软呼呼的说话,可怜巴巴的撒娇时,她就会坚守不住原则。
次次如此。
所以她就想知道,到底是她的心太软,还是因为那个人是魏棋,是她喜欢的人。
那不如试试?
总归魏棋对她不是喜欢,她就试试。成功了的话就说明每个人都抵抗不住有人对自己撒娇,不成功的话……
那她坚持不住自己的原则就是因为撒娇的人是魏棋。
这么想着,余悦偷偷瞥一眼大家,发现大家都在聊得热火朝天,也没人往她这里看,她索性就放大了胆子。
一只素白纤细的手捏住了青年的衣角,不轻不重地轻轻拽了一下,见他不动又拽了第二下,然后是第三、第四下。
而后姑娘细而软,甜而腻的嗓音在魏棋耳边响起,酥得魏棋半边心狂跳不止。
“魏棋……尝一口嘛,就一口~”
魏棋觉得自己病了。
得了一种会面红耳赤、心跳加速的病。
他又灌了一口酒,速度快到把自己都呛咳嗽了,但偏偏身旁的姑娘还不收手,看到他的狼狈她反而在偷笑,更是一声一声唤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