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蓝渡(169)

“自然是扶桑公子的车队要到了,爷,咱们快点回府吧……唉!您干嘛去?”成风话还没说完,宋玉已经走到了桌前,只见桌上兰花宣上笔迹清隽一句话:诸事顺遂,四时安康。

宋玉问:“这是哪来的?”

成风摇摇头:“这不是您的?兴许是客栈的东西吧,来不及了爷,咱们走吧!”

天朗气清,小院僻静,只有远处的人声鼎沸,宋玉出门莫名走到隔壁厢房,犹豫了一下推开门,里面空无一人,成风探头过来:“爷您找谁?”

桌上放着两坛酒,系着草绳封在粗糙的瓦罐里,是往日里金尊玉贵的宋玉看也不会看一眼的东西,此刻安安静静放在桌上。

宋玉摇头:“没谁。”

宋玉拎起那酒,成风连忙接过,“这是哪来的?”

“行了行了,话真多。”宋玉打着哈欠自己将自己卧室那张来历不明的兰花宣装进随身的锦囊中,威胁刚被老侯爷从马上放出来身上还带着草味儿的成风道:“你再多话就接着回马场喂马去吧!”

成风顿时闭嘴,宋玉转身打着哈欠,懒洋洋伸了个懒腰:“走吧。”

“上哪去啊,世子爷?府中亲卫马上就要来了,您可不能再跑了……”成风怕宋玉还要跑,连忙跟上去,宋玉翻着白眼恶狠狠敲了他脑门一下:“不是你催了本世子一早上扶桑要回来了?街上那么热闹,本世子也去瞧一瞧!”

一别多年,倒去看看扶桑是不是还是当初那三两句就泫然的模样。

成风诶呦一声,捂着额头:“看什么热闹啊世子?”

“看看爷的夫君去。”宋玉从腰间抽出折扇,哗的一下打开,活脱脱一个风流纨绔,说完大步往前,成风连忙跟过来,他又说:“酒给我拿好!”

成风瞧着那普普通通的两坛酒,挠着后脑勺:“爷您往日喝的都是宫中御酒,什么时候开始喝这些了?”

“管那么多干嘛?”宋玉打着扇子,不怒自威:“你话再多?”

“……”成,只要他家世子爷不乱跑,旁的都不重要了,成风听话的拎起酒,回头见宋玉已经阔步走了。

他走出门看见院落挂着泉津筑的匾额,又路过昨天走过的拱桥,往水潭里望了一眼,倒影里的公子哥摇着折扇,青丝束着镶玉金冠,几分多情的瑞凤眼眨巴看着自己,脸颊一侧有个浅浅酒窝。

似是而非一张脸,娘里娘气的。

宋玉抻了抻睡得僵直的脊背,成风跟上了问他在说什么,他说没事。

客栈有二楼,临近主街,正是看公子扶桑的好地方。

宋玉上二楼见里面已经坐了几桌人,其中不乏花枝招展,拿着团扇交头接耳的贵女们。

他看了一眼天窗,索性提起衣摆从梯子上爬了上去。

“世子……”没来得及喊住宋玉,宋玉已经身手矫健上了屋顶。

“嘘!”宋玉指着纱幔屏风后那些小姐,叫成风闭嘴:“小声点!别被人发现了!”

永安侯世子被许给扶桑,一哭二闹闹着逃婚的事情在权贵中都当笑谈说,此时被发现他也来围观扶桑回望京,他还要不要脸了?

他动作敏捷爬上屋顶,东侧已经能看见华贵马车和浩浩荡荡的人马了。

摘月楼的车队也清一色月白点金的衣服,连天马都是白马,远远看过去,丧队一样。

宋玉撇嘴,为首骑着高头大马的一对侍从不苟言笑,紧绷着脸,路两边围观的人让开夹道,议论声宋玉在屋顶都能听见。

崇乐国民风开放,男女都大胆,车马还没走进,街上已经下起了手帕雨,裹着香料的香囊也密集砸落街中。

宋玉咂嘴——香车宝马原来是这么个意思。

四周挂着纱帘的马车里依稀能看见一个人影,脸被车顶挡住,只能看见半截身子,清瘦的腕骨在层叠的衣袖底下若隐若现,冰肌玉骨,通透地不像有温度的活人,倒像是一块冷玉。

“骨相绝佳。”宋玉拿折扇撑着下巴,啧啧赞了一句,成风刚手脚并用爬上来,气喘吁吁走过来:“世子爷,咱们要来不及了!”

宋玉不耐烦翻了个白眼:“急什么?咱们比扶桑早到不就成了?”成风撇嘴,说您肯定又是缓兵之计谋算着再跑。

话正说着,西边一队黑色劲装的亲兵走过来了,正要撞上车队,那些亲卫一看立刻避让,问扶桑公子好。

帘子撩起来了,宋玉的角度只能看见那半截手腕,声音不似肌骨那么冷冽,反而温和如三月春水,还有几分天真:“是永安侯府的人吗?”

为首的亲兵统领单膝跪地,朝着马车里的人拱手:“是,府上闹贼,末将等来捉拿那小毛贼,惊扰了殿下,殿下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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