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专心开车。
那边半天没动静。
许久，似是妥协，终于发来个定位。
周枫顺着消息栏瞥了眼，彩店区公安分局。
又是个红灯，前方路堵成了一条长龙。
她停下车，暂时熄了火，把导航切到了这个公安分局的位置。
发来定位后，温筠鹭就没再说什么。
周枫也没多想，到那后她给温筠鹭打了个电话。
响了几秒，接通了。
周枫看着接通的界面，暗自微笑了下。
她在她面前，基本上都是嬉皮笑脸的。
即使前阵子疏冷如生人，现在也能跟无事发生似的，厚着脸皮用很亲昵的口吻说：“温教，我到门口了，你还在里面吗？”
那边只能听见哗哗不停的流水声，呼吸声若有似无。
温筠鹭似乎在洗手，语气淡淡：“不在了，我现在在亲戚家。”
亲戚？
周枫左手拿手机，右手握着方向盘，漫不经心地敲着它的边缘：“你刚是在找小羊木通吗？究竟是怎么回事？”
水声骤停，温筠鹭不冷不热问：“谁告诉你的？”
“甘教授。”周枫答得倒快，“在我朋友的古董店遇见的，聊起这事，我听了后想来看看你。”
“看我干什么？”这语调说不上冷漠，细听无奈又疲惫，只是再不如以往带了点两人都能感受到的亲近意味。
周枫很轻易就能听出，温筠鹭在避着自己。
她捻了捻手指，目光落在远处半晌，才叹道：“还是来见一见你吧，毕竟我也挺喜欢木通的，它丢了我也不舒服。”
“可是你来，估计也做不了什么。”对方很冷静地阐述，“这里的民警已经和我一帧一帧看过监控很多遍了，今天又去访问了周围的住户，找不到就是找不到。”
“木通不像是会乱跑的样子。”周枫回想了下它在自己家的那段时间，“虽然偶尔有点任性，但也不会跑那么远吧，会不会是被人牵回家了，访问的住户里有人撒了谎？毕竟你们也不能上门搜查啊。”
温筠鹭不语。
周枫理解她的心情。宠物被人牵走，尤其是柯尔鸭、鸡和小香猪之类的，多半会被吃了。
至于木通，这种看上去就很名贵的绵羊，就算不吃，估计也是被卖了。
时间拖越久，被处理的可能性越大。
她想到这，也是忍不住心烦意乱起来：“我还是，来看看吧。反正我比较闲，这儿也有认识的人，能帮个忙总是好的。你不是还要上课吗？总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找吧。”
“……嗯。”温筠鹭终于开了口，“我再发个定位给你。”
周枫看了看那个定位，在一个小区里。
离这很近，不到一公里。
等到了小区门口，温筠鹭已经在门口等了，双手插兜，皱着眉望天，神情莫测。
旁边跟着个女孩，比鹿茗冬还要大一些，看上去约莫十六岁。
周枫把车开过去，拉下车窗，主动招呼：“温教。”
她笑眯眯的，企图把两人前阵子的冷淡消融，尽可能快的回到“好朋友”这个交往模式里去。
温筠鹭淡淡点头。旁边那小姑娘和门卫说了声，周枫就可以开车进去了。
待停好车，她们慢慢朝她走过来。
温筠鹭看她一眼，很快别过目光：“我们还是打算出去问问，你要一起去吗？”
周枫打开车门，长腿一迈，从车上下来，笑说：“来都来了，当然是跟着温教你了。”
在这附近找，又是温筠鹭亲戚住的地方。
周枫结合得到的信息粗略的猜测了下，估摸着温筠鹭把羊送到这里来后，被亲戚的孩子牵出去玩时弄丢了。
她看看那小姑娘，见对方低着头一言不发，愧疚又不安的模样，了然大半。
笑了笑，问她：“这位小朋友叫什么名字呢？”
姑娘看看周枫，又看看温筠鹭，愣是没吭声。
“人家问你，你就说嘛。”温筠鹭叹气，揉了揉眉心，“我真不怪你，你别自责了。”
“我叫洪雯。”小姑娘纠结地扭着手指，眼泪都快掉出来了，“对不起，是我把小木通弄丢的。”
不过不是两个小孩吗？还有个小孩呢？
周枫想着，也不好多问，只说：“好了，温教肯定不怪你，事情已经发生了，再自责也没用，走吧，一起去找找吧。”
说着，又自我介绍，“周枫，枫叶的枫。”
洪雯飞快看她一眼，又低头。
“这是我母亲表妹的孩子，这是我以前的学生。”还是温筠鹭言简意赅，三言两语说完，径自转身，“走吧。”
她今日妆也未上，眉眼冷淡倦怠，头发只束了个松散的低马尾，看起来确实是魂不守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