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闵南行最后心疼她,她可能连嘴唇都得磨破皮。
光是嘴都这样了。
她能受得了吗?
明时玥又羞又怕,头摇成了拨浪鼓,“我、我还没有准备好。”她无法挣脱闵南行的手,只好抓紧身下的床单,“而且,你又不喜欢小孩子。”
闵南行温柔地抚慰着她的情绪,眼底的浪潮几乎毕竟崩塌沦陷,他强忍着最后一丝理智,咬住了她的耳垂。
“之前觉得孩子是累赘,也是羁绊。但是今天看到那个孩子的时候,我忍不住想,要是他的眉眼之中能有时玥的影子,唇鼻之处又有几分像我……”
闵南行嗓音嘶哑,眼眸也不知何时染上猩红,像是已经达到克制的极限。
“那一瞬间,我突然就很想很想——“
很想抱紧她。
发狠在她身上留下汗涔涔的痕迹。
想看她双眸失去焦距,浑身颤抖地掐着他的肩,指甲都嵌入血肉里。
想看她濒临失控时,用又娇又软的嗓音唤他的名字,为他留下一滴欢愉的泪。
闵南行喉间滚动了一下。
“在这个并不真切的模糊片段闪过我眼前时,强烈的既视感让我有种预见未来的笃信。“
他没有告诉明时玥的是。
比真实感停留更长时间是虚无,他从她的眼睛里看不到完全的信任。
他开始害怕。
害怕这只是海市蜃楼般的缥缈幻境,更怕这只是她留给他用来自我慰藉的消存虚妄。
爱是尖锐而无解的命题,锋利的棱角下盛开着柔软的花,即便高傲如他,也只能低下头颅,虔诚地吻她面庞。
明时玥还想说什么,却被他灼热的体温给烫得一时失语。
“唔——”
疼痛骤然袭来,洁白的床单被她抓褶皱,连指尖都泛着冷白。
暗白色金属框的窗外,飘扬的雪花自夜幕中悄然坠落,灌木丛里错季新发的嫩芽不堪忍受雪花的摧残,在寒风中轻柔地颤动,叶脉收拢,芽间仿若染上一层俏红。
立体浮雕繁复的白墙中央,鲜红的结婚证同闵南行轻耸脊背上的红痕交相映衬。
2020.5.16。
黑色小字嵌入纸面。
久未被人在意的数字,似乎在今晚被赋予了别样的含义。
作者有话说:
久等了!!!
第21章 失控
◎解馋◎
闵南行关了灯, 唯有庭院内的景灯从窗缝里挤出些光亮,勾勒出沁着汗意的扎实胸膛,和不知疲倦劳作的腰腹。
暗色中, 那双眸子尤为深邃黑亮。
明时玥之前见他寡淡冷情, 还以为他从小经历过那些常人难以想象的磨难后, 造成了心理上的缺陷,才压制了来自男性生理上的欲望。
不过她还是犯了一个最大的错误。
那就是凭借着臆测,去推断一个人。
闵南行的禁欲清冷,分明都在食髓知味后, 消失地无影无踪。
明时玥逐渐投降, 软了嗓音:“很晚了, 我不想要了……”
闵南行在黑暗中扣上她轻颤的指尖。
像是逆着海岸的风渡潮的海鸥, 在海天一线之际摇摇欲坠。
“我之前就说过, 是怕你这小姑娘受不住。”
没想到他这个时候还能分心忆起重逢时说的话, 明时玥觉得稀奇又惊诧。
她现在累得连一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 就连思考当初两人对话的场景,都需要强行将放空的大脑思路拨回。
她有些懊恼地说了一句:“你怎么现在提起这个, 难道说根本没专心?”
闵南行望向她那张被他咬地泛了红的唇。
她眼眸微微失焦又聚拢, 薄雾笼着。
随口问的一句话, 倒同质问丈夫她和另一个人掉进水里, 到底该先救谁的问题无异。
明时玥此刻大脑反应迟滞,丝毫不觉这样的话有什么问题。
更不知道取悦了闵南行。
闵南行唇边压着低哑的笑,反问道:“时玥说的话我都记得——”
刻意放慢了语速, “清清楚楚。”
明时玥的语调也跟着断断续续的。
“你、你怎么……能……这么……记仇。”
“不是记仇。”闵南行哑声吻了吻她的唇,带着点安抚性地诱哄, “是时玥引我偷尝了禁果。“
狗男人!
明明是自己忍不住, 怎么还怪到她头上了。
呜呜呜。
明时玥想骂他, 却捂住唇。
她生怕自己此时开口,会从喉间溢出引人遐思的嗓音,反倒让闵南行更得意,只咬着下唇凶巴巴地瞪着他。
闵南行却觉得有趣极了,像是骤然发现了好玩的新大陆。
“现在食髓知味,太晚了。”
—
明时玥被他折腾了整夜,直到天色泛着点鱼肚白,她也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沉沉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