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给我丢人!”
有了被售货员看到的前车之鉴,温杞谦极其警惕,边走边早确定好没有人听得到他们,每间包厢的门都闭得很严。
温杞谦被“训斥”,一直没有讲话。
卢倾倾转头看他脸色,他的表情全都收敛,看不出对她的话产生了什么情绪······不会误解了她的语气吧?
三两步间到了孙屹元定位的包厢门口,温杞谦忽然垂下脖子到卢倾倾的肩头处,冒出一句:
“我就算丢人,也是丢自己的人,为什么会是给你丢人呢?”
“······”卢倾倾呆在门前。
低情商挺直身板,挑了下眉:“为什么呢?”
卢倾倾抬头望他,虽然还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眉梢却有难掩的得意。
小丫头把包厢门堵住,温杞谦把水壶解下,挂到她肩膀,在她身后抬起胳膊,越过她的头顶,推开了包厢门。
喵的,他装,我也装!我妈靠装还能挣钱养家呢!我怎么着也遗传点表演基因!
卢倾倾垮起个木然的呆脸。
也就难以分心纠察两人之间的默契,并没语言达成一致装一下不熟。
门开了,包厢里的中年男们往门口望过来,看到两脸正色、“关系一般”的哥哥妹妹。
没想到,装过了——
孙屹元看到卢倾倾的脸色,起身惊叫:
“俄滴娃!叫那X孩子扇的还疼?”
有不知情的,忙问孙屹元:“谁扇的?这了得!”
卢倾倾立刻就坡下驴,一瘸一拐地走到孙屹元跟前。
孙屹元一把搂住卢倾倾,大骂那个腚被碴烂的熊孩子:
“跟他家里聊了,你们还还同学呢!他也在滨海上学,也是刚入学,叫于鑫,你以后上学见了他,别怵!要是他找人欺负你,直接找老师,立刻打给我!”
卢倾倾和温杞谦被安排坐在一起,其他人要喝酒。
一轮酒喝下来,气氛开始热烈,有人刚甩开火机要点烟,被孙屹元隔空拦住:
“孩子在,谁也不许抽!没看我雪茄也没点吗?”
孙屹元是记起来的时候不当着卢倾倾的面抽烟,记不起来时被卢祖音看到过,直接蹲地上,撩起他裤腿。
他还挺感动:你还是对我······
“哧啦——”高定西裤就被卢祖音剪了个大豁子。
这事儿才过去不算很久,孙屹元记得死死的,也可能是和卢倾倾脚踝伤了有关,得格外关照。
现在食材丰富,菜单推陈率也高,饭店不得不在盘饰装点上下功夫。
大圆桌摆得满满当当,甚至有半条胳膊长、冒着干冰的“草船借箭”,也不过是噱头,能吃的部分就是类似春饼卷了什锦炸成的条,这叫借来的箭。
卢倾倾真觉倒胃口,浮夸是上代人的事,反正她比较喜欢食物实惠。
温杞谦见她迟迟不下筷子,伸出勺子,遥遥挖了一勺子蓝莓山药泥给她。
正在和别人说话的孙屹元忽然眼尖,很高兴:“还是胳膊长了有优势。”
又朝别人炫耀温杞谦:“小伙子看着文绉绉的,身手很好,一个敌好几个。不像我闺女,吓得只会站着。”
反正,打架的事,碴人屁股的事,和“我闺女”无关。
卢倾倾想插话:一是受不了危急关头说自己袖手旁观;二是责任不能叫温杞谦一人扛了。
她刚一动身子,就被温杞谦拉住了胳膊,朝她眼睛含笑:达咩!
美男相劝,卢大局就顾全了,瞥瞥嘴,随手摸过圆桌转来的杯子,咕咚咕咚灌了几口。
下一秒,卢大局就蹿直溜了——
白酒!辣死了!
温杞谦拽过卢倾倾的小水壶,怼在她嘴上,一顿猛灌。
卢倾倾都不喝了,他还在灌她。
孙屹元诧异地扭过脖子:“怎么啦?噎着了?”
一个中年男:“坏了,坏了,我倒的酒放桌上,她不小心喝了!对不起,对不起!”
杯子空了,温杞谦催卢倾倾:“恶心吗?快去吐。水稀释了一部分酒精,吐出来就好了。”
孙屹元朝他俩挥手:“对,听你哥哥的,他学问高。快去!”
他忽然对温杞谦特别了解起来,还知道人家成绩不错了。
卢倾倾没吐出来,又像上次那样酒精过敏,周身发红。
上次喝的还是低度果酒,卢倾倾就成了酒晕子,这次白的酱香······
温杞谦拧眉跟在卢倾倾身后:“能不能走路?”
“笔直。”卢倾倾掐腰,立脚尖,裙摆一晃。
“回去吃饭,吃完了回家好好睡一觉。”
“我不回去!我要吃麦当劳!”脚尖立不稳,倒到走廊墙上。
温杞谦也不逼迫酒晕子,越拧着来越作对,索性顺着她:
“那你站到门口,哪儿都不能去。我跟你爸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