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檐+番外(267)

反正资源是流动的,即使今天在,明天也可能飞了,还不如自己先稳扎稳打,盘结下基础。

劳阿姨的女儿已经矫正三期了。每次看她的正后照,都比上一次有效果。

她口鼻的曲线,渐渐被纠回归位。

趁着开春,也是卢倾倾最后半年在桉城常居,劳阿姨做东,带着女儿和卢倾倾、温杞谦去山上春游了一趟。

草长莺飞,景色怡人,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大家避而不谈的离别。

所有人的规划,很奇怪地截止到高考那天该准备什么,连报名去向都很谨慎。

都说:“出来成绩再说,出来成绩再说。”

聚时谈离别,避讳的像谈论死亡。

为了这次春游,姐姐的鞋子都爬破了洞,卢倾倾心底过意不去,挑了个卢祖音寄来的礼盒,趁假期结束前一晚,给姐姐抬了过去——

得抬,很大,做成房子形状的礼盒。

每拉开一个抽屉,就是那个奢牌不外售的化妆品。

这个鬼灵精,去劳阿姨家,是趁劳阿姨在温杞谦家做饭的时候。

避开了她阻止自己的可能。

温杞谦帮卢倾倾一路提着礼盒,到了车站,姐姐接上卢倾倾,温杞谦又原路返回了。

他不打扰小姐妹间的聚会。

从主要大道的公路下去,有几栋前后楼明显拥挤的矮楼,窗户和顶楼见缝插针做了各种棚——

怕违建拆除,每个棚都特别狭促,但从远处看,也能看到塞得满满当当。

劳阿姨的家,住在这里。

三年了,劳阿姨一直以各种各样的借口,拒绝卢倾倾的探访。

推门后,卢倾倾才知道也许不仅是因为房子的原因——小而暗的客厅里,挤着一桌子打牌的人。

屋子里,满是香烟的烟熏火燎。

姐姐牵着卢倾倾的手,不叫她和打牌的人说话,径自去里屋。

男主人站起来了,甩了下肩上披着的衣服,热情朝卢倾倾:

“大小姐?大小姐来了,不提前说一声?”

卢倾倾有点懵逼:

“什么大小姐?你是谁?”

那男的招呼牌友抓花生,倒水给卢倾倾,热情地走过来。

卢倾倾看到了,他脚有点跛。

姐姐拽卢倾倾,朝她使眼色,叫她别理跛子。

跛男呲牙一笑,有点瘆人:

“卢倾倾大小姐,我是劳春燕的男人。”

姐姐喝了一声跛男:

“别乱喊人,这是我朋友!”

说完,拉着卢倾倾进了里屋。

跛男在外屋喊:

“给大小姐出去买糖买水果!”

姐姐关上里屋的门,叫卢倾倾坐在床头,洗了手回来,蹲在床尾,拉开一扇小门,取出冰着的西瓜。

卢倾倾这才看清,一台小冰箱,安置在床尾,上面罩了钩织品和各种不舍得扔的盒子,堆满了,看不出底下是个冰箱。

姐姐拿小刀剖开小西瓜,切成月牙状,递给卢倾倾:

“不给你切小块了,家里案板不太干净。”

卢倾倾忙接过去:

“没事的,没事的。”

姐姐并不吃西瓜。

这个季节的西瓜,不便宜,尤其是小糖丸。

估计是为了接待卢倾倾,她特意买的。从别处省下的钱里。

跛的男人,说自己是劳阿姨的男人,震撼了卢倾倾,她吃完了一块西瓜,都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他和劳阿姨的气质,太不搭了。

劳阿姨,一眼的干净整洁,动作麻利,从来没见过她偷懒,是个非常实在的女人。

而坐在家里打牌的跛男,实在是······眼神上有种心术不正的感觉,尤其一声“大小姐”把卢倾倾叫的浑身起腻。

怎么可能是劳阿姨的男人?

完全和我的劳阿姨不搭调!

配不上她!

卢倾倾总也不说话,姐姐开口了:

“那不是我亲爸。我妈改嫁找的。我们以前在农村,爸没了,经人说和,我妈改嫁给了他。图城里人,有个省会户口。”

小糖丸吃了两块,一点甜味也尝不出来。

卢倾倾低着头,想哭。

她听见自己颞骨咔嚓咔嚓响,才知道自己在吃西瓜,一股酸水从颚上反过来,掩盖了西瓜的甜。

相处熟了,才知道姐姐是个很有主见的人,只是缺乏一个表达的机会。

她:“小妹,你别吃心。我妈瞒你还真是有意。她要强,跛子又不能工作,有时还朝她抠钱赌一把牌。我妈怕你知道,心疼她,也怕跛子不懂事,再跑到你家说些什么话,做些什么事。不告诉你,你别怪她。”

好像不跟人讲枕边人的事,也不是什么错。

卢倾倾只是觉得,三年了,劳阿姨类同于半职妈妈,有时她夸多了女儿,自己甚至会吃醋。

却也有自己不了解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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