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倾倾听出温杞谦嗓音里的糖粒,以为他又在偷笑,居然误读出了讽刺!
我都躲了,居然还来嘲笑我!
少拽住我小辫子收拾我个没完!
卢倾倾没好气:“能做什么!跟我小玩具度过美妙的夜晚!”
她放屁,纯属置气。小玩具在家里不知道的哪个角落。
温杞谦:“······”
通话出现漫长的——没有对话,却电光石火。
夜有月,把黑暗烧了一个大窟窿,两人不约而同的低语成了漫天而落的陨石——
“你不许笑话我!”
“我怎么会笑话你······”
无非是这样的话,反复说,来回说,只是当事人意犹未尽,就像陨石因为燃烧,才辉煌成了流星。
爱,把细碎的无聊,燃烧成了意义非凡。
到了周五,温杞谦又等在码头。
卢倾倾又跟没事儿人一样,回家过周末。
孟晚晴上车离别前,朝卢倾倾挤挤眼:
“别忘了,写!”
温杞谦低头,见卢倾倾朝孟晚晴使了个眼色,她脸上飞红,他便没再问她又有什么秘密瞒着自己。
吃完饭,照例辅导卢倾倾一个礼拜的功课。
天气越来越暖,草木早恢复了生机,卢倾倾喜欢坐在阳台上写作业。写累了可以赏赏楼下的景。
温杞谦给她买了块地毯铺在阳台,又搭了个小桌子,摆了几碟小零食,俩人盘腿,分踞在桌子的两端。
卢倾倾拿着笔在本子上缠蛆,唰唰唰写个不停。
温杞谦自不上学之后,也没闲着,最近在啃什么英文字典,没一个四六级里面的正常单词,全是医学上的专用词。
过了好久,温杞谦都累了,却发现旁边的卢倾倾还在龙飞凤舞,她脸颊上出了汗,眼睛瞪得很大,像进入了什么修炼的境界。
他抽了张纸巾,伸手来给她擦汗,顺便凑过来,刷什么习题,能把人练成关公的脸色?
卢倾倾正缠蛆的练习本被温杞谦抽走了——
文字里的男主正在拿皮带捆女主,衣服被撕成了碎屑······
男主叫慕容霜杞,女主叫沉烟飞倾······
温杞谦居然翻到第一页,从头看到尾。
卢倾倾抢了几次,都没成功。
最后,他把她的练习册扔过来。
卢倾倾的鼻血“r——”喷到了温杞谦的手背上。
这还用说嘛?情绪代入了,走火入魔了。
温杞谦掐住卢倾倾的后脖颈,摁到水龙头下,好一顿冲洗。
这家待不住了,但凡要一点脸的话!
卢倾倾第二天一早,又遁了。
路过食堂,老齐阿姨还喊她:
“老二!你拿书包挡着个脸,跟进村的鬼子似的干啥!哎?你哥才刚买饭回去,你没看到他?”
怎么没看到,就是因为看到,避免碰面,卢倾倾才偷偷从另一栋楼绕过来的······
周一,孟晚晴刚返校就要卢倾倾写的小说。
卢倾倾气急败坏:
“都怪你!写些正常的不就行,非要叫我改来改去,改邪了!”
孟晚晴翻了翻卢倾倾新写的:
“嗯嗯嗯,这还差不多,以前的太素,没肉。”
麦咚咚凑过来一起看。
孟晚晴好塌马认字儿,有声读物了,一行行的念。
满教室嗷嗷叫。
卢倾倾受不了,这是自己的班级!让老师抓到了,自己还混不混!
她驱赶两位:
“快走!以后不要再让我干这种丢人现眼的活!”
麦咚咚坏笑,指着男主角的名字,问卢倾倾:
“你哥名字里是不是带这个字?”
卢倾倾躲避着目光,挥挥手:“瞎起的!”
孟晚晴给出了指导意见:
“别写拿手帕堵住女主的嘴。这是现代文,有几个用手帕的?男生脏的拉屎都不一定用纸,还手帕了。你要写男主拿自己的衬衫堵她!”
嚷嚷的满班同学一起拍手:
“继续念!”
孟晚晴很热情宣传:“欲知后续如何,掏钱购买!”
卢倾倾吓呆了:“你小心非法传播给你送进去!别挣钱不要命了!快走,快走!”
好不容易把人轰出去了。
但班里同学不干了,嫌她厚此薄彼,给外班的看免费小说,不给本班的看。
老师快来了,同学们还在嚷嚷,吓得卢倾倾赶紧压制:
“别嚷!一会儿挨罚!”
同学们:“你让我们看,就不嚷!不然我们一起嚷!诬赖你传播黄!”
擦!
卢倾倾告饶,连连答应。
家里待不下去,学校也难待下去,进退维谷······
唯一安慰的是,卢倾倾的月考成绩直线上升。
与上学期末的名次拉开了一百多名。当然,年纪总共也就三百来人。
她位居年级前二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