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杞谦回来了,抱着她拐出书房,轻声:“书房睡觉多不舒服,去床上。”
明明书房到卧室,只一扇墙的距离,她被他抱着,像是路经遥远。
没有开灯,温杞谦把卢倾倾放在床上,他也抬腿上来,脸颊随即贴上她的脸颊——已然娴熟了。
“怎么又热了?早上不是退烧了吗?”
卢倾倾没有力气讲孟晚晴不小心把水倒她头上,一下船,吹了风,重感了。
他回来了,她就放心了。她咽了咽嗓子眼,昏沉过去。
温杞谦轻摇她:“晚上吃药了吗?”
摇了好几次,卢倾倾睁不开眼,病恹恹的:“吃了。”
温杞谦又轻轻捋她的发际线,明明和感冒治疗无关的动作,她却舒适了许多。
“吃的什么药?”他又沉声问,问完,立刻附耳过来。
不开灯的房间,就着月光,他附耳的时候,计算错了距离,不小心地贴到卢倾倾的唇上。
卢倾倾吻到了温杞谦的耳朵。
他撑着的身子一震,不由自主回头,还回去。
在月光里,温杞谦盯着卢倾倾的嘴巴,用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我爱你。”
重感发热已经让卢倾倾耳朵有点冒烟了,脑子迷糊,断断续续:
“我吃的还是那个冲剂······”
两人完全不是一个频道。
温杞谦见状,给她换了退烧药吃,这次喂药就是正常的喂药。
卢倾倾喝完杯子里的水,歪斜进舒适的靠枕,睡着了。
第二天,才发现,枕了一夜的舒适靠枕,带着温度。
——是温杞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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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否认与出卖
经历了近似的场景,记忆里的词汇自动浮出来,有了具体的意思。
甚至,有温度,有气息,有味道。
卢倾倾枕着温杞谦的胳膊,他被枕的胳膊紧紧环着她,两人的头贴在一起,但身躯隔着厚厚的绒被。
怕生病的卢倾倾踢被子,温杞谦另一只手压在被子上,横拦着,沉溺着迟迟不肯离开,就在她身边陪着,睡着了。
他独有的气息伴着海洋淡香,阵阵传来,她在床上,也有乘船时的微微眩晕。
望着他的侧脸,交颈而眠、耳鬓厮磨、床笫之间······这些词,忽然就浮在了卢倾倾的喉头,咽下去,体味到很多意思。
轻轻的她一动,他便醒了。
温杞谦惺忪着双睫,低头笑了,听起来感冒好很多了:“醒了?”
此时应该害羞,卢倾倾告诉自己。
不知为什么,她却从被子里伸出手,想要碰他,又不知道从何碰起,最后,一只巴掌,静悄悄伏在温杞谦的脸颊上。并不动。
温杞谦反摸住卢倾倾的手掌,握在手心里。轻轻揉捏着。
他的指纹,像钥匙,落在她的手背上,她的手就像开了锁,忽然间就在他脸上游走起来。
窗帘拉着,虽是清早,屋内沉沉。
温杞谦猛然间合上眼,像忍着难抑,喉结落深到可以吞下一片汹烈无边的海。
卢倾倾伸着食指,点在了他的喉结上。
他没料到,被点了机窍,睁开眼,瞪了她一下。
卢倾倾嘿嘿笑:“很疼?这玩意儿有知觉?”
虽是瞪,温杞谦的眼里连一丝嗔也聚不起来了,眼里汪着柔溺,室内暗光,他眼里的光也足够波光粼粼。
“你好帅啊——”卢倾倾不由赞叹。心中也有忍不住的得意,帅的人,就在一睁眼的枕边。
一觉起来,虽说身子轻快了许多,但依旧生病,更是不改心思花花。
温杞谦攥住卢倾倾捅他喉结的食指,装腔作势吓唬半天要咬,真下嘴了,却是牙齿咬啫喱似的那么轻。
声音也轻:“还能迷人,真是万幸。前天还骂我早日年老色衰。”
卢倾倾隔着被子踢他一下,却发现他的脚压着被子,被子下就是她的脚。
她就又想到一个词:抵足而卧。
不由羞羞笑了。
温杞谦见卢倾倾笑了,不由跟着笑,拿额头蹭她额头:“忽然笑什么?告诉我。”
那可不能告诉你流流氓氓的小词儿!
卢倾倾拉着被子,往里躲。
温杞谦动作幅度很小的一寸、一寸掀着被角,配合着卢倾倾的一厘、一厘躲避,捉墙角里不睬人的猫咪似的,小心翼翼试探,猛虎下山捕捉。
等卢倾倾彻底露出脑袋,温杞谦忽然用被子把她包成汤圆,她完全漏不了馅,无处可逃,她被逗得哈哈大笑。
温杞谦翻身。
一种滔天海忽然间翻了的压迫感,迎面袭来。
卢倾倾紧张到恍惚,闭上眼。心要跳出来。
温杞谦轻轻弹弹她嘟嘟的脸颊,笑着叫她:“又要睡?那好,你再懒几分钟。我去做饭,一会儿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