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西凉一众王子,也将一窥倾世容颜,从此情定三生。不死不休。
别说,赵游金还挺期待二王子跪舔平成公主的桥段。
就在这时,帐帘一掀,可汗大步迈了进来。
赵游金就见过他一面,一时半差点没想起来,直到哲布站起来,赵游金后知后觉跟上,幅度太大。差点没把凳子带翻。
可汗草草看了她一眼,就那种领导在摄像机外看群众的眼神,随意将手往下一压,“都坐。”
赵游金很谨慎地最后一个坐了。
金雪把那盘酸萝卜推到赵游金跟前,“父汗,女人一有肚子就傻。”
赵游金飞速吃了一块,并配上极其享受的表情。
可汗用一种毫不在乎的语气问候了赵游金一下,继而看金雪:“你老婆既然醒了。你能不能带兵?”
金雪笑道:“父汗别吓她。这个祝若明,我不是打不下来,但损失一定惨重,如今我们赔不起。赢也是输。”
可汗道:“那平成公主呢?你们都见过,说说那平成是怎样人。”
赵游金道:“很美,是我见过最美的人。”
可汗皱眉:“妇人,只知内宅争宠。”
金雪只笑不语,用手背给她擦了擦嘴,姿态亲昵。
哲布想了想,道,“骑射功夫非常好,虽然身为女子,力气也并不比寻常男子弱,准头更不在三王子之下。我和她对过手,差点被一刀挑下马。”
可汗又看金雪。
金雪微笑,“急躁。只会瞎干。贪多嚼不烂。”
赵游金听金雪不带兵,也就对别的不感兴趣了。而且说实话吧,那些带兵打仗的方案,往她脑子里硬灌都灌不进去。
于是也没有人理她了。
赵游金偷偷在桌子下面玩手,用左手食指捋右手手心纹路,原主的寿命线不长,又浅又窄。可赵游金不愿意做个短命鬼,就用指甲用力划,企图延长它。
划一道,就留下一条细细白线。
眨眼间不见了。
再划一道,那白线就又出现了。
不知什么时候,哲布退了出去···赵游金正自娱自乐,忽听可汗咳嗽一声,“三王子妃。”
点名了?
赵游金啪地抬起头,把手在桌上放好,对可汗露出个笑,“在。在。”
可汗看了她一眼,转头望向金雪,皱眉道:“这事能让她办么?”
赵游金虽不懂是什么事,只觉不是好事,恨不得生出八张嘴说不能。
金雪道:“父汗,黄河决堤,河南、陕西、甘肃,直至青海!十室九空,我们再想征兵,很难了。为今之计,求和缓军,但平成那个人,···我安抚不了,有金也安抚不了。”
可汗道:“平成一个女人。怎么就安抚不了。不过仗着出身,倔一点,傲一点。你最会驯马驹子的,把平成公主也好好驯一驯不就行了。还有那个祝若明。她做了这么多年的寡妇,难道还没个够?”
赵游金听着,表情有点复杂。
金雪在她嘴角一掐,“父汗你看,闹脾气了还,”把她脸掰过来,“你是吃醋啊,还是替肚里孩子委屈?”
可汗摆摆手,“反正你让平成转告祝若明。我儿子多,兄弟也多,她投降,是她挑我儿子,她不投降,就是我兄弟挑她。反正女人总少不了个男人。别和自己过不去。”
一个沙哑的男声从外头传进来,“父汗,老三惯着她闹脾气,我不惯着!”
帐帘呼啦啦一响,铁塔似的男人走了进来,带进一阵冷风。正是二王子。
赵游金见他嘴皮皲裂外翻,心想一别数日,此人更加傻逼了,于是默默低头玩手指。
金雪道:“关你屁事。”
二王子道:“关我屁事?可笑。我们退避在这破地方,你说关我屁事?以后汉人做大,你洗干净脖子等刀吧!”
自从水淹开封,二王子日日发疯。可汗倒也习惯了,“胜败乃兵家常事。”
二王子道:“常事。父汗要是再由着老三,以后这种常事多着呢!刚打下开封,我要给那群汉人立立威。老三被这小娘皮勾得没了魂,还敢拦着我征粮!”
金雪道:“第一,老二你觉得我不对,你跟我说,别拉上我老婆;第二,你那不是在征粮。”
二王子冷然道:“那你怎么不去征粮?哦,你去修堤了。结果呢?结果黄河决堤了!我们被逼到这里,刚刚那个姓祝的娘们杀了多少人,你怕是不知道吧!”
有可汗在,赵游金不敢说话,只把头勾得越来越低。心想:这下行了吧···这下行了吧。还有三句就骂完了。忍忍忍。
三句之后又三句,句句不绝。
二王子道:“汉人自己都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还和他们心贴心,这就是你的下场!老三,事已至此,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