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下一秒,席如愿用手肘轻轻抵了下她,揶揄地凑过来问道:“你和沈闻,有没有挨那么近过啊?”
青春期的少男少女就是这样,和异性稍微挨得近一点就足以暧昧横生,觉得这是再亲昵不过的表现。
阮芋一顿,脑子里不可避免回想起暑假的那个暴雨天,她和他挤在一个小帐篷里,她一抬手就能碰到他的皮肤。
也……好亲密。
见阮芋不说话,只有耳垂越来越红,席如愿哪还能不懂。
她立刻抓狂地挠了挠自己头发:“服了,你们一个个都这样!只有我!身边一个帅哥都没有!苍天不公!就连你都被拱走了!”
阮芋安抚似的把她揉乱的毛顺回去。
“啊!我羡慕啊,盛柏好温柔啊。”席如愿愤懑之后又莫名其妙悲伤起来,“沈闻对你好不?有没有盛柏那么温柔?不对不对,他就不是那类型的,能不凶人已经很好了。”
“什么叫对我好不好,没在一起呢。”阮芋解释,“我才没有被拱走。”
“你们就没有约定过一些什么?对未来没一点打算?总是要在一起的吧?”
“约定……”她沉默了两秒,选择对朋友坦诚,十分不好意思地闭了下眼睛,“有倒是有,就是和他考一所大学。”
“呸,是我先说的要和你考一所大学!”席如愿怕阮芋被抢了似的,扑过来一把抱住她。
“知道知道。”她忍不住笑起来,两个女孩打闹着离开。
-
隔了两天正式开学,书香路门口立刻被各类车辆围得水泄不通。
其中一辆黑色阿斯顿马丁格外显眼。
沈闻坐在后座,手里的闯关小游戏进行得飞快。
沈父唠叨了半天,一扭头看见他这死样子,立刻气不打一处来:“你看看你看看,就知道打游戏。”
沈闻说:“我前几天跟您说我要好好学习,你说我这破学习水平就和你一样,都是考十几分的料。现在我不学了,你又不满意?你事儿能不能少点。”
“嘿——你怎么跟老子说话的?”
“您不是说来帮我搬行李嘛?我等着呢。”沈闻前两天打篮球不小心歪了下脚,现在就心安理得翘起腿看着沈父。
沈父被哽了一下,一挥手让司机大叔跟上。
三箱行李被搬出来,沈闻瞥过去一眼,发现果然不出所料全是司机大叔在搬。
而沈父全然一副资本家丑恶嘴脸,在一旁悠哉指挥。
沈闻冷笑一声,手机摁灭了往兜里一扔,推开车门下去,自己一手拎一箱:“得了,我自己来。”
“诶,那怎么行,你脚还伤着。”
沈闻说:“李叔一把年纪了,你别在这为难人家。靠不住你我总得靠自己。”
话说着,他长腿一迈迅速走出去几步,路旁遮天蔽日的树木被阳光晒得绿油油,一片片树荫被甩在脑后。
他突然看见前方有个熟悉的身影。
阮芋扎着个马尾,正拎着一个沉甸甸的行李箱上台阶,长发晃啊晃。
发尾缀着跃动的日光。
沈闻眯了下眼睛,没多想两步折返回去,把自己的箱子一把塞给沈父:“爸,我突然脚痛,还是靠你吧。”
他说完就向着阮芋跑去,动作不小心牵扯到脚腕:“嘶——”
但速度却丝毫不减,沈父震惊的声音很快被抛在脑后:“你叫我爸了?”
“老李,”沈父激动地抓住李叔:“他叫我爸了!你听到没有!”
李叔:“昂,呃,恭喜。”
-
最初建校时,行德中学打出的口号是创一流高中,建园林校园,因此里面的绿化好到离谱,并且也确实仿了点园林,在通往新宿舍楼的路上修了不少青石板阶梯。
平时拍拍照散散步挺好,但一遇到开学就很折磨人。
阮芋上学期住的宿舍楼外边还算平坦,只不过现在升上高二,全年级女生都被调换到了新宿舍,搬到了离教学楼较近的那一栋。
这下和男生宿舍也隔得近了不少。
周围来来往往挺多人,她一鼓作气提起箱子爬上一个六阶小台阶,身体朝右边斜,行李箱侧壁随着往上拾步的动作一下一下撞上腿。
“同学,要不要我帮你……”这时一个男生跑到她旁边,挠了挠头问阮芋需不需要帮助。
阮芋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发声,自己的行李箱突然被人从另一头一把抢过。她连忙跟着看过去,看见沈闻已经几步帮她把行李箱给提溜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