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说那少年姓苏，是否和苏族有关？”宋栖迟问。
苏言灼也没打算瞒他，出门找小二要了一盆水，“他是苏族现任的少主。”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苏族和北月皇族一脉相连，皇室为古族输送资源，古族为皇室培养修士，提供保护。”
宋栖迟脸上泛着冷意，“古族的野心真不小，看似避居于世，实则天下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五大仙门看起来超然，却不如他们对世俗的掌控力。”
小二端来了热水，宋栖迟自然而然地拿起帕子替苏言灼净手，“那这苏族的少主找上凤师叔是几个意思？”
苏言灼伸着手任由他洗着，“九大古族都有自己不为人知的本领，钟离一族擅制神兵，宋族擅长阵法，苏族创秘术，而凤族的血液天生有助人修炼的功效，被称为行走的灵药。”
宋栖迟反应过来什么，微讶道，“凤师叔，他是凤族的人，但凤族不是早就灭族了吗？”
苏言灼摇头，示意宋栖迟擦干手上的水，“凤族只剩凤沉这一脉，一直隐姓埋名至今，我也是无意中发现他是凤族的人。”
“那苏族的人为什么会接近凤师叔？”
“不知道。”按理说凤沉是凤族之人只有他知道。
苏族的人如果不是因为身份接近凤沉，那只能是因为云天之巅或者……因为他。
……
凤沉醒来已经是一个时辰后，脸上泛虚弱的白，一副我见犹怜之态。
宋栖迟啧了一声，难怪一来就引得阳城的少年公子竞相追逐，就这副模样，确实想让人欺负。
苏言灼赶他，“既然结束了就回去吧。”
“师兄让我再待会儿吧，我不想见到那个小恶魔。”凤沉眼含乞求道。
宋栖迟抱着双臂倚在窗前，“师叔还是早点回去吧，免得露馅儿，您可是要做细作的人。”
凤沉狠狠瞪了他一眼，“小兔崽子，轮得到你管我？”
宋栖迟摊摊手，眨了眨好看的眼，“我只是提议。”
苏言灼目光轻飘飘地扫了过去，“他管不得，我可管得？”
凤沉顿时蔫了，委屈巴巴道，“师兄偏心。”
谁知苏言灼竟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凤沉：“……”让他哭一会儿。
宋栖迟毫不客气地笑出了声，当着凤沉的面，走到苏言灼面前，一口亲在他的额头上，“师父真好。”
凤沉：“……”小混账！
受了一万点伤害的凤沉，连头都没回，气急败坏地走了。
虽然早就看出这小混账和师兄之间有点什么，但没想到两人竟然毫不避讳。
第42章 他也想睡床
房间里只剩下苏言灼和凤沉两人，燃烧的油灯发出噼里啪啦的爆破声。
宋栖迟暗示道，“师父可要休息？”
苏言灼嗯了一声，自顾自地上了床，指了指窗户旁边的软榻，“你睡那里。”
宋栖迟：“……”他也想睡床。
幽怨的目光快要化为实质，苏言灼视而不见，道：“我在宋铭身上下了追魂印，他和闻枭可能也来了永照。”
从天堑之渊下来，他并不是漫无目的地在走，而是跟着追魂印到的永照。
宋栖迟和衣躺在软榻上，双手枕在头后，油灯熄灭，皎洁的月光铺了一地，他有些疑惑，“他们来永照干什么？”
苏言灼的声音在夜色里显得有几分温柔，“你还记不记得在云水城分开时，那位二殿下说过的话。”
“记得。”只是这和闻枭有什么关系？
“我怀疑闻枭和永照国主暗中有勾结。”闻枭在丘离试探他的那些话，让他不得不警惕，有一个猜测在脑中形成，“千年前宋颐和古族决裂，是因为古族利用九重帝莲，想制造人魔共生，享永生寿命，他们不停地拿普通人做实验。”
黑暗中，宋栖迟神色很冷，也想到了在离恨镜中看到的场景，“您是说，云水城消失的那些人很可能被他们掳来做实验了？”
苏言灼的沉默代替了他的回答。
“可是没有九重帝莲，他们如何控制魔物？”
苏言灼声音有些凉，“有办法的，能压制魔物凶性的也不止有帝莲。”
他顿了片刻，又道：“人魔共生如果成功，还能制造出一批强大的战力。”
宋栖迟了然，甚至想得比苏言灼更多，那些人拿普通人做实验，简直算得上一本万利的买卖，在他们眼里，普通人就是废物，废物如果能利用起来，那就是他们赚了。
话落，两人都没再开口，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宋栖迟目光转向苏言灼，月华从窗户跃进投射到床上时，只剩下薄薄的一层，从宋栖迟这个角度看去，只能看到苏言灼朦胧的侧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