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望仙胖眼一眯，也装不下去了，甩袖离开。
对面有两个宗师巅峰，他可打不过。
紫竹林前只剩下幻天府的人，黎月升自认为和苏言灼有几分交情，试探性开口，“我也滚？”
苏言灼冷冷扫过去一眼，那表情仿佛在说，不滚留下来干什么？
黎月升：“……”
得，是他自作多情了。
“我回幻天府了。”黎月升开口，心塞不过一瞬，早几百年就看清了苏言灼的德行，是他犯贱才怀有期待。
他看了气氛诡异的两人一眼，“你们……保重吧。”
第83章 这么蠢的人，还是留给你头疼吧
五大仙门之人来得快去得也快，像是来走个过场，让人莫名其妙。
可这些都与宋栖迟无关，苏言灼周身的低压让他心里发慌，他深吸一口气，低声唤他，“师父？”
苏言灼理也未理，抬手重新开启结界，转身朝小阁楼走去。
宋栖迟张了张嘴，苦笑，看来他私自解阵惹恼了苏言灼。
小阁楼的范围又恢复成了朗朗白日，可宋栖迟知道，这一切都是假象，是苏言灼特意为他营造的虚幻安宁。
他看向站在窗前的颀长身影，周身清冷缭绕，如置身朦胧烟雨之中，从头到脚都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苍凉。
宋栖迟心尖像是被针刺了一般，敏锐地泛着疼，他走到苏言灼身后，曲膝跪下，拉着他的衣摆，软声道，“别生气了，好不好？”
苏言灼猛地转身，扬手就要抽过去，却在他耳边堪堪停住，他手臂在抖，虽然很轻，但宋栖迟还是感觉到了。
他握住他的手，宛若深潭的眸子酝酿着惊心动魄的情意，“想打就打，不必对我顾忌。”
苏言灼身形微微佝偻，急促地喘了口气，声音哑得像是被风割裂，“……起来。”
他知道，不是宋栖迟的错，是他对他的控制欲和占有欲太过强烈，尤其是在这种时候，和万年前如出一辙的情形，他真的怕……怕宋栖迟再步宋盛和的后尘。
宋栖迟没起，趁机环住他劲瘦的腰，脸贴了上去，“你出事，我也担心，若在平时，我一定乖乖听你的话……”
像是为了安他的心，他又多说两句，“这一世，我的命是你的，你不同意，我不会把它给任何人。”
苏言灼半跪在地，将他的头按在肩窝处，轻轻闭上眼，“记住你说的话。”
这边的气氛尚算温馨，刚回到君兰殿还没来得及安抚众弟子的君亦然就听到门下弟子来报，“君师叔，凤师叔不见了！”
君亦然屁股还没沾到凳子就蹭地站了起来，一反往日从容淡定的模样，急切地揪住报信弟子的衣领，“什么叫不见了？”
弟子吓得咽了咽口水，在他印象里，君兰殿殿主是最温和不过的，端得是春华兰腹、风流锦绣，可如今，明明烛灯之下，竟让他窥见几丝骇人的戾气。
君亦然意识到自己失态，松开那弟子，语气却不见好转，“你仔细说来。”
那弟子默不作声地后退了两步，战战兢兢开口，“您让我去寻凤师叔，我沿着踪迹一路找到了诫碑处，刚靠近，就看到一团黑影闪过，那团黑影掳走了凤师叔，然后……然后我就晕了，再醒来天就暗了。”
“你说，他是在诫碑处消失的？”君亦然确认道。
“是的。”
君亦然什么都没说，直奔诫碑，天很暗，但修士只要入门就能夜里视物，对他没什么影响。
刚才在后山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苏言灼用魂息将魔物绞成了飞灰，连点渣都不剩。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普通人的魂息完全没有这种功能。
他收敛心神，灵力尚未恢复，他的速度不及平日的一半。
到诫碑处时已经是半刻钟后，眼前空无一人，不仅不见凤沉，连在这儿跪省的墨遥也不见了踪影。
如此君亦然反而松了口气，说明凤沉消失，墨遥是知道的，两个大宗师境也没那么容易被算计。
君亦然负手站在诫碑前，眸中幽光沉沉浮浮。
在自家地盘上都能被人掳去，某人该松松筋骨了。
他抚上拇指上的墨玉戒，刚刚太着急，竟然把这个给忘。他垂眸感应了片刻，抬脚往后山而去。
而被人五花大绑扔在后山芦苇丛的凤沉狠狠打了个喷嚏，脊背莫名一凉，他盯着不远处持剑对峙的两人，挣脱了口中的破布，对着那道略显瘦弱的身影破口大骂，“苏蕴，你个神经病，死变态，你没事绑爷爷做什么？”
浑身紧绷的墨遥：“……”
苏蕴乖巧的脸上露出甜笑，他收了剑，朝墨遥摊了摊手，“都说了我们是旧识，我只是来看看我那不听话的小奴隶，没别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