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大国吹胡子瞪眼直呼其名道:“魏英南,魏尚书,那魏子良可是你儿子。”
“本官当然知道那是我儿子……”
“都别吵了,容本公主好生想想。”
南宫盛蓉此刻体会到了惠安帝的不易,这般聒噪吵个不停任谁都会烦。
南宫盛蓉想起玉晏天的锦囊,谎称要单独思量一番,留下二人独自进入偏堂。
南宫盛蓉关好房门,急匆匆将青色锦囊打开。
早在今日来贡院之前,她按耐不住已将红色锦囊打开。
红色锦囊里说,让她时刻保持威严庄重。
这等同于未说,她自然明白今日何等场合又岂会胡来落下口实。
“玉晏天,你莫不是又戏弄于我,待本公主回宫要你好看……”
南宫盛蓉嘀嘀咕咕取出锦囊里的字条,字条上只有寥寥几字:务必听从魏尚书所言。
南宫盛蓉将字条塞了回去,满心疑惑不解。
玉晏天究竟是何意,仿若他早就料到会出此事一般。
偏堂外一阵嘈杂,南宫盛蓉听着动静慌忙从偏堂出来。
只见裴大国已将礼部负责发放笔墨蜡烛的衙役,通通传唤过来。
考生更是人心惶惶,从号舍内探头张望外面的情况。
南宫盛蓉恼怒,这裴大国分明未将她放在眼里。
想起玉晏天的告诫她强忍着冲动,只是皱着眉询问道:“裴尚书这是作何?”
裴大国瞥了一眼公主,振振有词道:“殿下年轻,这礼部终是老臣所管,还是由老臣来处理比较妥当。殿下只需喝喝茶,静待佳音吧。”
裴大国走到跪在地上的衙役们面前,凶狠问道:“说,砚台是何人负责?”
其中一个衙役哆哆嗦嗦答道:“回大人,小的们只是按照吩咐将东西一一发放下去,其他的一概不知啊。”
其他衙役也紧跟着异口同声:“冤枉啊大人……小人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魏英南在一旁气定神闲嘲讽道:“裴尚书,要不让阮侍郎回来问上一问?”
裴大国满目阴狠,这魏英南竟不担心自己儿子,还有心思与他斗嘴。
他可没闲工夫与魏英南计较,喝道:“用刑,不用刑,我看尔等不会说实话。”
“且慢……”
南宫盛蓉看不下去,出声阻止。
裴大国看了一眼公主并未犹豫,继续恶狠狠命令道:“行刑,先杖责二十。”
“裴大国,裴尚书……”
南宫盛蓉忍无可忍直呼其名,冲到前去接着大声说道:“本公主看谁敢用刑。”
“用刑……”
裴大国半分颜面也不给公主,继续发号命令。
执行杖责的衙役左右为难,可是谁不知道裴大国势力之大。
这公主虽然是公主可少不更事又无实权,权衡过后执行起杖责。
“啊……”
惨叫声响起,南宫盛蓉想要阻止。一摸腰身才发觉,她今日并未带软鞭来。
“嘭”的一声,瓷器摔裂。
众人被声响吸引过去,原来是魏英南怒摔茶杯以示不满。
“继续行刑,不要停。”
这礼部是裴大国的地盘,根本就是有恃无恐。
魏英南直接抽出禁卫的长剑,拎着长剑直奔裴泫铭面前。
将剑架在了裴泫铭脖间,喝喊: “裴大国,你孙子的命还要不要了?”
裴泫铭大惊失色,怎么也未想到魏英南会如此。
魏子良结结巴巴劝道:“母,母亲,这刀剑无眼可别伤了人了……”
“臭小子,闭嘴。”
魏英南气急败坏骂了魏子良一句。
裴大国挥手示意行刑暂停,走近魏英南威胁道:“魏英南,你想做什么,ʟᴇxɪ若敢伤了我孙子,让你儿子陪葬。”
魏子良被吓得一激灵不肯吭声,裴泫铭则开口劝道:“祖父,你与魏尚书有话好说,公主殿下还在这呢。”
南宫盛蓉未开口,心道:“你爷爷,压根就不将本公主放在眼里。”
魏英南看着裴大国,冷笑道:“裴尚书,你无非是怕影响你孙子的仕途,急于查出真相还你孙子清白。可今日众多学子十年寒窗只为今朝一搏,你却为了你孙子一人大闹考场,莫说本官不答应,这众学子也不答应,此事若传扬出去你如何与陛下交代。”
离得近的考生开口附和:“魏尚书说的对,这天下可不是你裴家说得算,让公主殿下主持公道……”
“让公主主持公道……”
喊声此起彼伏,纷纷攘攘吵吵闹闹声不绝。
魏英南将剑从裴泫铭脖间移开,提着剑走到前将剑物归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