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孤很清楚,他不是玉晏天。”南宫盛蓉斩钉截铁,不带一丝犹豫。
她望见齐麟冲她温润浅笑,继而一步一步欺身向她。
她不知为何心神慌乱,有些不知所措后退一步。
可她不查身后是梁柱,退无可退不由玉手紧握。
只见齐麟屈膝跪在她面前,眼含期盼道:“昨日在东宫,殿下所言可还作数,微臣,何时可去大理寺到任。”
那句“微臣”,昔日玉晏天亦是这般言语。
南宫盛蓉定神,疏离冷淡道:“自当算数,大理寺那边,本太女已与魏侍郎,打好招呼,你明日即可到任。”
魏子悠如今已是大理寺侍郎,今日早朝前,南宫盛蓉先见了魏子悠。
齐麟大喜,郑重其事向太女叩头谢恩。
南宫盛蓉抬足远离齐麟身畔,催促姜栋:“人也见了,回宫去吧。”
姜栋与齐麟依依不舍道:“那个,大理寺侍郎是我大嫂,你放心,兄弟会让我大嫂罩着你的。”
齐麟起身向姜栋施礼,谢道:“多谢,姜将军。”
魏子良白了一眼姜栋,起了争强好胜之心,阴阳怪气道:“那大理寺侍郎,是我三姐,我都未说什么,姜栋,你这呆子,倒是会卖人情。”
自打玉晏天离世,便只有宇文沐颜诞下爱女,令姜栋欢天喜地。
他今日见齐麟,亦有种失而复得的心情。
姜栋到南宫盛蓉面前,一本正经施礼求道:“殿下恕罪,属下命人送您回宫。我与齐麟公子一见如故,若不把酒言欢,岂不可惜,还请殿下谅解。”
日隐夜至,齐麟将房内烛火点燃。
他今日一身青衫,长身玉立的背影与玉晏天如出一辙。
烛光昏黄如梦,摇曳间勾魂摄魄。
南宫盛蓉竟鬼使神差,留下与三人饮酒。
酒过三巡,原本便已有些酒醉的魏子良与齐麟酩酊大醉。
姜栋亦是东摇西晃,酒言酒语对齐麟道:“晏天,来,再喝一杯……”
南宫盛蓉克制只敢少饮了些许,她亦怕酒醉如姜栋般痴人梦语。
她命魏府的家丁,将魏子良送回府上。又命暗卫将姜栋送回姜府,她则乘马车亲自将齐麟送回客栈。
风恬月朗,马车徐行。
南宫盛蓉望着齐麟背靠马车壁,摇摇晃晃几欲摔倒。
一个撑不住,齐麟整个身子倒向南宫盛蓉。
刹那间,她伸手将齐麟接住,正巧落入她的臂弯里。
咫尺相对,何以镇定。
齐麟身上有桃花酒的酒香,隐约藏着一股她熟悉的药香味。
一瞬她慌乱,低头在齐麟身上深嗅。
这药香味刻入骨髓,分明是宇文家的秘药。
她不管不顾在齐麟身上摸索,在他随身所带的钱袋里找到一瓶药。
齐麟为何有此药,莫非齐家与宇文家有何瓜葛。
可这绝无可能,齐辕可是惠安帝亲自选入皇宫的。
家世身份若非清白,决计入不了惠安帝的眼。
至于有关齐麟的一切,她今日方派出暗卫到青州郡暗访。
她目不转睛凝着,令她魂牵梦绕的容颜,终是未忍住抬手,轻柔抚向齐麟的面颊。
齐麟此时模糊不清,发出呓语:“我不是,不是,不是……”
猛然齐麟抓住她的手腕,梦呓哭腔道:“疼,好疼……”
她想挣脱,可齐麟死死抓住不放。
忽而齐麟半起眼眸,悠悠忽忽傻笑道:“你是太女殿下,魏公子告诫齐某,不准对殿下有非分之想。”
齐麟似乎发觉姿势不对劲,素齿朱唇近在方寸,温香满怀令他似乎有些清醒。
齐麟慌慌张张想要起身,可他忘记一手握着太女的手腕,一用劲便将太女拉ʟᴇxɪ撞进他胸膛上。
登时,齐麟酒意去了一半。明明暗香袭人,他却如避蛇蝎竟将南宫盛蓉推开。
“齐麟,你在怕孤?”南宫盛蓉揉了揉,被齐麟抓红的手腕。
若她有一刻心猿意马,齐麟避之如蝎的态度犹如当头一棒,令她彻底清醒。
齐麟矢口否认,不敢与太女对视,支支吾吾道:“是,是,微臣酒后失态,还望殿下海涵。”
南宫盛蓉懒得计较这些,阴眸沉声质问:“你身上这瓶药,哪来的?”
南宫盛蓉方才手里,一直紧紧攥着这瓶药。
她在齐麟眼前,晃了晃药瓶,紧盯齐麟任何一个细微表情。
齐麟倒是一副坦荡模样,接过太女手中的药瓶,如实道:“这药,是为我治病的郎中相赠。”
“治病,你有何病?什么郎中?姓谁名何,家住何处?”南宫盛蓉噼里啪啦连问,脸凶语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