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栋回身,果断耿直道:“他若是个值得相交之人,我便与他做个朋友。反之,警告他,不准靠近殿下一步,妄想趁虚而入。”
她猜测姜栋如此说,必是见过了魏子良了。
“殿下呢,不随我一同去,这可事关重大。”姜栋忽然又道,南宫盛蓉本想拒绝却又不忍令姜栋失望。
只得勉为其难应下,与姜栋出宫去见齐麟。
二人到了齐麟所在的客栈,店家见姜栋金甲在身慌张亲自引路。
二楼天字九号,店家叩了门,却出来一名书童模样的小哥。
“几位可是寻我家公子,只是不巧,方才一位姓魏的公子,邀我家公子去桃园坊,饮酒作诗去了。”
南宫盛蓉与姜栋异口同声:“可是京城魏家的公子?”
见那书童颔首,二人马不停蹄赶往桃园坊。
暮色苍茫,晚霞迷醉。
桃园坊,人来客往正是宾客盈门时。
二楼雅间内,齐麟面色潮红,手持酒樽与魏子良碰杯痛饮。
魏子良瞧着齐麟醉玉颓山的模样,腹诽道:“这小子如此能喝,压根不像玉晏天一喝便醉。”
虽说未能灌醉,总算弄清楚齐麟为何要去大理寺任职。
原来这是齐麟自幼的志向,想要为蒙冤之人讨回一个公道。
魏子良昨日酗酒,今日有些力不从心,可仍继续灌酒与齐麟。
“齐公子,依你这岁数,早该娶亲了吧?”魏子良重新为齐麟满上酒,刻意相问。
齐麟举杯放荡不羁,自嘲道:“齐某自幼体弱,这青州郡谁不知晓,我齐麟是个病秧子,何人会将女儿嫁个短命鬼,往火坑里推。”
魏子良闻之手一抖,酒撒了一半。
他不可置信盯着齐麟,明明看着身强体健,哪里像个体弱多病之人。
此事太过巧合,玉晏天亦是人人口中的病秧子。
魏子良攥紧酒樽,似要将其捏碎一般。
他虚伪陪笑道:“齐麟公子说笑了,魏某看你的身体十分康健,可是有何奇遇?”
齐麟豪爽将酒一饮而尽,漫不经心道:“若说奇遇,倒当真有。一年之前,我病入膏肓,原本家中已为我备好身后事,碰上一个游历的江湖郎中,瞧好了齐某的病。”
齐麟自行斟了酒,手持酒樽起身。脚步略有虚浮,行至窗前。
窗外,落日余晖,霞云弥漫。
齐麟对杯跌荡放言:“人生几何,随性而为。”回身又冲魏子良问道:“魏公子,你说呢?”
魏子良凝着神采飞扬的齐麟,乍然愣住。
或许对方当真未说谎,若非经历过生死岂能有此顿悟。
魏子良回神,眼神恻然。齐麟有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机会,而玉晏天却没有。
魏子良正正经经冲齐麟,作揖道:“愿齐麟公子,一生无忧。”
魏子良将对玉晏天的祝愿说与齐麟,蓦然间,他有种齐麟是玉晏天转世的奇想。
“客气客气,齐某亦祝魏公子,平安顺遂。”
魏子良起身上前,与齐麟碰杯痛饮。
第207章
“公子, 姜栋将军来了。”
门外魏府的家丁,向内通报。
原本今日魏子良本打着寻事的架势,带了几个家丁想要教训齐麟一番。
魏子良嘀咕一句:“这个呆子, 为何而来?”
雅间房门被人推开, 齐麟望向门口。
先进入一个身材魁梧高大的男子, 身着禁卫戎装。
身后随着一位素衣柳腰的女子,定眼望去却是太女殿下。
与昨日的雍容华贵不同,今日的太女殿下淡雅脱俗。
齐麟彬彬有礼作揖,南宫盛蓉眼神复杂瞄了一眼齐麟,转而看向魏子良。
姜栋迫不及待冲到齐麟身前,上下细细打量,满脸不可思议道:“若非知晓晏天不在人世, 说是以假乱真也不为过。”
如物被人品鉴, 齐麟也不恼怒。
秉着多个朋友多条路的原则,齐麟主动向姜栋套近乎:“不知这位兄台,如何称呼?”
姜栋如实交代了自己的身份,与齐麟你一句我一句互相询问起底细。
南宫盛蓉与魏子良在一旁, 不约而同叹息。
魏子良附耳低语:“我看姜栋,分明与齐麟十分投缘,齐麟这皮囊生得真是好。”
南宫盛蓉心知肚明, 魏子良弦外之意是何。无非是嘲讽齐麟,不过是仗着容貌像玉晏天,令他几人另眼相待。
果然只听,姜栋兴致勃勃道:“原来, 你也排行老二, 你我果真是有缘。”
南宫盛蓉扶额无奈道:“姜栋哥,怕是陷进去了, 分不清眼前之人究竟是谁。”
魏子良忽地意味深长道:“殿下,会对齐麟动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