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侧腰那道,粉嫩的新疤痕。想起那日的冲动,她不禁又是一阵后悔。
裴啸凌沐浴完,便上了床榻歇息。
这一睡,便是一天一夜。
魏子越未敢与裴啸凌同塌而眠,生怕扰到他。
她窝在短榻上,裹着羊毛毯子睡得倒也踏实。
半夜三更,迷迷糊糊中她感觉身上一凉一热交替。
她惊慌睁眼,却发觉裴啸凌横抱着她,往床榻走去。
裴啸凌从未如此,她又闭眼继续假寐,想知道裴啸凌究竟要做何。
虽说如此,魏子越早已心慌意乱。甚至觉得身上燥热,险些忍不住重新睁开眼。
她感到身子,被裴啸凌放到了床榻上。
只是身子仍旧被裴啸凌紧紧拥着,她一动也不敢动,不自觉绷紧背脊。
自打成亲后,不论她如何主动引诱裴啸凌。对方都避之不及,甚至不让她靠近。
她的气息已乱,只觉得面红耳赤。
“阿越,我知道你醒了。”
裴啸凌的声音低沉干哑,却又温柔绵绵。
魏子越再装不下去,猛地睁开眼,对上裴啸凌有些迷离的双眸。
“你没,没事吧?”
如此亲密相贴,是魏子越从前不敢想的。
她下意识抬手摸向裴啸凌额间,自言自语疑惑道:“并未发热啊?”
裴啸凌脸上的温柔,一瞬消失殆尽,郑重其事道:“阿越,我此刻很清醒,给我生个孩子吧……”
魏子越被裴啸凌的话,震得七荤八素。待她反应过来,为时已晚。
裴啸凌十分霸道扯了她的衣衫,不给她任何反抗的机会。
魏子越只觉得神智嗡嗡不清,她盼这一刻许久。
真到了此刻,她那份女中豪杰的气概却不知所踪。
从未想过她竟也如,那些千娇百媚的女子一般。婉转迎合,温柔如水地嘤嘤承受。
停了两日的大雪,重新嚣张纷飞而落。
北风萧萧高声喝,夜冷帐暖度销魂。
五日后,玉晏天收到玉国公的家书。
信上书,玉国公重病命不久矣,盼弥留之际再见他一回之类的话语。
裴大国亡故的消息,玉晏天早在那夜便命人传信回了京城。
只待收到惠安帝同意返京的旨意,便动身先去东山城,见一见玉国公。
京城,驸马府。
玉晏城一身茶色襴衫,手拿书籍毫无正形的瘫坐在红木太师椅上。
摇头晃脑闭眼背着:“子曰:“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
一句尚未背完,便没了耐心。
甩手便将书扔到书桌上,气愤起身冲到房门前,怒吼道:“什么时候能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
门外犹如门神的金甲禁卫,不为所动并不搭理玉晏城。
玉晏城也只是大吼大叫,却不敢拍打门板。
之前拍打门板,被杖责了十大板警告。
他回京已有三个多月,这三个月一直被关在房中。
田公公曾亲自登门,吩咐他要刻苦读书。
既然是宫里的意思,玉晏城自然不敢违抗。
只是再被关下去,他只觉得自己会发疯变成傻子不可。
“我不出府,便在花园里转一圈便可,两位大哥,麻烦通融通融……”
玉晏城仍不放弃恳求,门外依旧安静如初。
玉晏城没辙,只得返回书桌前。
愤愤不平,挥毫下笔。来来回回写了许多,却只有一个静字。
待写足了一百遍,方才的怒火已熄。手腕发酸,随意将狼毫笔扔到了白纸面上。
“把门打开。”
门外突然传来女子的声音,玉晏城听着有几分像林文锦。
林文锦奉命将他捉回京城,二人一路相处十几日。他十分笃定,绝对没听错。
玉晏城欣喜若狂奔向房门口,喊道:“林文锦,你怎么来了,莫不是想我了。”
门外来人确实是林文锦,她今日未着练武劲服。
而是一身牡丹色襦裙,发髻亦是梳着女儿家的流苏髻。
玉晏城愣了神,傻呵呵道:“你今日倒像个美人。”
林文锦峨眉一拧,嗔斥道:“油嘴滑舌。”
玉晏城可没工夫与林文锦拌嘴,眼瞧着开了房门,拔腿就跑冲了出去。
林文锦见玉晏城发狂奔了出去,急忙命道:“快拦住他。”
玉晏城没跑几步,便被那两名禁卫扭押住了。
林文锦圆润的秀脸一绷,凶巴巴训斥道:“瞎跑什么,太女殿下要见你。”
虽说这太女殿下是他嫂嫂,可太女这身份令他发怵。
何况他一次都未见过太女,太女脾气如何都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