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庄府后门,晨起人烟稀少并未被人撞见。
那边,追捕南宫盛蓉的手下回来复命,告知裴啸凌公主与侍卫走了水路逃离。
裴啸凌命人准备船只,继续沿途追寻公主的踪迹。而裴泫铭淋了雨又受伤,发起高热昏迷。
李太医备着的药材缺了几味,不得已裴啸凌命其余手下原地待命。
他打扮成平常商人领着十几个手下,去往最近的东山城为裴泫铭医治。
裴啸凌为了不露锋芒引人注意,特意在马车内陪他父亲裴大国。
而李太医在另一辆马车上,照顾裴泫铭。
一行人浩浩荡荡到达东山城门口,接受例行询问盘查。
“马车上都是什么人啊?”
守卫没好气撩开帷幔查看,又继续询问:“你们是什么人,从哪里来?为何到这东山城?”
裴啸凌冷冷淡淡回道:“我等来此探亲,不想路上家父与儿子都染了病,急着进城医治。”
守卫十分谨慎探ʟᴇxɪ头探脑往马车里打量,追问道:“探亲,看你们穿着不俗,想必亲戚也是城中有头有脸的人家,是哪家亲戚啊?”
裴啸凌蹙眉不悦这守卫竟盘问如此详细,他略微思索下答道:“玉国公府。”
那守卫十分吃惊慌张拱手客气道:“失敬失敬?”然后回身大喊道:“放行。”
裴啸凌微微颔首放下帷幔,马车徐徐进入城内。
待马车走远,城门守卫慌张命令道:“快关城门,快关城门,你,快去衙门禀报巡按大人,快。”
裴啸凌让手下速速找寻医馆药房,他们在街上转悠了一大圈竟未有一家医馆药房开门。
“将军,有些奇怪,都近午时了,怎会没有一家医馆开门做生意。”
裴啸凌的手下发现又一家医馆闭门,在马车外小声禀报。
虽觉得事有蹊跷,裴啸凌仍抱有希望命手下去叩门问一问。
“有没有人啊?快开门啊?”
裴啸凌的手下拍打了半天门,有一个伙计打扮的后生在门后喊道:“今日本馆闭馆不做生意,请明日再来吧。”
裴啸凌的手下急忙追问:“为何这城中的医馆今日都不做生意?”
伙计答道:“城中的郎中都被请到了知县衙门,为几位县官大人看诊,您明日再来吧。”
“我不看病,只需要买几味药便可,小哥,您看这几味药材有吗?”
裴啸凌的手下顺着门缝,将李太医开好的药方塞了进去。
那伙计看一眼陪笑道:“真是不巧啊,这些药材本就囤货不多,今日一早全部被人买走了,怕是三五日才能有货。要不您到别家去问问看?”
那手下客套一句道了谢,速速去禀报了裴啸凌。
艳阳高照,这一行人穿梭在街道上准备暂且寻一家客栈住下。
第50章
知县衙门内, 城中十几位坐堂郎中排成一队。时而窃窃私语,时而面露难色。
衙门院中,摆放着五张桌子。
正前坐着朱红官服的玉晏天, 与四位青色官服的县官。
这四位是彭知县, 梁县丞、苏主薄, 谭县尉。
原来那日玉晏天命彭知县知会其余县官,第二日知县衙门见。
翌日玉晏天来到衙门,可只有彭知县一人。
那三位县官不约而同告假,身染疾患来不了。
如此等着过了五六日,玉晏天命彭知县通知三人。若再不来,便已重疾在身,不能委任摘了几人的乌纱帽。
玉晏天端坐在正中间, 他已有近两月未再服用令人身疲神乏的汤药。
此刻他面如冠玉, 一身官服在身温文尔雅中透着雄姿英发。
“几位县官大人,谁先来让郎中诊脉?”
玉晏天起身直立,眼光锐利扫过三人。
肥头大额的梁县丞,假模假式咳了两声, 起身道:“下官先来吧。”
“好,那就梁县丞先来。”
玉晏天看向等候的郎中,吩咐道:“劳烦各位郎中, 排队一一上前为梁县丞诊脉,然后各位将诊脉结果书写下来交与本侯。”
“是,侯爷。”
所有郎中异口同声,排着队一一上前为梁县丞搭脉。
梁县丞如坐针毡, 才过了三位郎中, 便坐不住起身谄媚道:“其实下官前几日只是偶感风寒,如今已大好。”
“哦?是吗?”
玉晏天故作质疑, 梁县丞连连颔首直称是。
玉晏天走到书写脉诊断书的郎中身边,拿起一张念起:“脉弦,肝郁气滞之症。”
玉晏天不动声色又拿起另一张,口吻疑惑念道:“脉弦,肝郁气滞之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