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下来的商继武开始侍弄花草,成为了俞枕夏笔下的素材。
商贤予求婚已是许久之前的事情了,只是两人至今还没领证,倒不是他们的感情出了什么变故。俞枕夏跟商贤予的感情一直很稳定,一次架都没吵过,热恋期未过,但已经有了些老夫老妻的架势。
俞枕夏隐隐察觉到商贤予是想就领证结婚这件事给自己一个惊喜,便一个字都没有问过,老实说,她也有件礼物要送给对方。
于是,在这个秋天,两个人心照不宣地分开工作。
日子不疾不徐,中秋节来了,又走了。
紧接着,就是国庆节。
国庆那几天恰好是商继武的生日,俞枕夏跟商贤予拉着他去迪士尼玩了一趟,什么项目都玩了个遍,商继武尤爱跳楼机,来回玩了好几趟,一头利落的短发根根竖起,却仍旧面不改色,获得了商俞两人的四个大拇指。
转眼到了十一月,立冬这一天。
商贤予起了个大早,也不让俞枕夏再睡,要把人喊了起来。
可天气冷了,起床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忽然变得异常困难,俞枕夏在厚被子里缩成一团,只露出一个头顶,就像一条圆鼓鼓的被子一夜成精了,长出了一头茂密的头发。
商贤予的手顺着被子的缝探进去,摸到了俞枕夏的脸,捏了两把,道:“宝宝,起来吧。”
俞枕夏迷迷糊糊的,半梦半醒,一时间不知今夕是何夕,只想在这床无比暖和的被中睡到天荒地老。
她摇摇头,想晃掉这只烦人的手。
晃不掉。
商贤予见她把脸伸出来透气,脸颊睡得有些红扑扑的,像一枚鲜嫩光滑的苹果,一下子不是很忍心把她挖出来了,满腔柔情不知归置到何处,想了又想,只好起身离开。
不出两分钟,商贤予举着一块热毛巾回来了。
俞枕夏仍闭着眼,其实她已经有些醒了,可大脑还顿顿的,察觉到商贤予的靠近,她小声道:“宝,你等我一下,我醒醒神。”
“嗯。”商贤予随意地应了一句,蹲到床边用热毛巾给俞枕夏擦洗面颊,动作轻柔温和,毛巾绵软,热气几乎要将每一个毛孔都熏开了。
俞枕夏闭着眼被他擦脸,擦着擦着,嘴角忍不住弯起来。
商贤予又借着毛巾余热给她敷眼睛:“昨天你在画室里坐了好久,热敷一下有助于解除疲劳。”
等商贤予进浴室洗晾毛巾再出来,俞枕夏已经坐起来了,一身厚厚的睡衣很减龄,她搓了搓脸,问:“今天要出门吗?”
“嗯。”商贤予把挤了牙膏的牙刷递给她,“刷牙。我去给你拿衣服。”
俞枕夏接过来,顺便从床上爬了下来,穿上毛绒拖鞋,拖鞋上的两只兔子耳朵一甩一甩的,她站在浴室门边看着商贤予,没头没脑地说了句:“感觉我都快被你养废了。”
商贤予头也没回,说:“我们这种刚有老婆的心机男是这样的,你逃不脱了。”
俞枕夏笑笑。
其实两个人的心里都明白,这话只是玩笑之语。俞枕夏确实不擅长家务活,但住在一起这几个月,她也不是全然做个甩手掌柜,只等着商贤予忙活,而是主动地跟商贤予分工劳动。
如今她也能做几个还算拿得出手的菜了,生活能力大幅度提升,一个人在家不吃外卖,自己煮点吃的,也不会饿死。
可要说,再让她回到曾经独居的那种生活,却是怎么都不能了……
商贤予翻出了一套情侣服。
内搭是一件白色长袖衬衣,外面一件大红色的毛衣,领口和袖口带有金色绣纹,下装是一条加绒加厚的深蓝色仔裤……两人面对面换衣服,看到对方身上还未消散的点点红痕,不由自主地笑笑,自然地交换了一个吻。
几个月过去,俞枕夏跟商继武陪商贤予去医院复查过几次,每一次医生得出的结论非常喜人,不知道是不是病好了,身体素质得到了全方面提升,商贤予的头发长长了许多,他没有去剪短,反而是用俞枕夏的头绳在脑后扎了个小辫,看着很有艺术家的味道。
还挺好看的。
此时,商贤予围了个周边款围裙在厨房里忙活,超夸张的蝴蝶结绑在他的细腰上居然不显突兀,俞枕夏也没闲着,在一旁打下手。
他们没算商继武的份,他的作息越来越早,前段时间沉迷于早起去公园晨跑锻炼,早就吃过了。当时,商继武还要拉着商贤予和俞枕夏一起,两人纷纷摇头拒绝,这位老父亲一个可以打他们三个,他们只是两个卑微的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