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倒没有。”
小张支支吾吾的说:“就是……我自己这么感觉的。”
从乔没理他,他支棱了半天,才又确认了一遍:“那你、真不去啊?”
“嗯。”
从乔一脸冷淡, 再度归于平静。
在诊室, 又不是手术室。
连围观的价值都没有,有什么好去的。
“哦……”
小张挠了挠头,默默退了出去, 心想着自己真是有必要再好好重新考量一下这两人之间的关系了。
真的是朋友?不是仇敌?
从乔也有些累了。
手里一点资料怎么也读不进去,索性闭目养神了一会儿。
再睁眼时,窗外的停车场上忽然驶来一辆眼熟的红色汽车。
很快,简愉就从驾驶座上下来, 又在后备箱里取了些大包小包, 就匆匆忙忙地进了门诊楼。
“……”
从乔心跳漏了一拍, 指骨下意识攥着扶手。
不、不是说再也不见了吗。
是、后悔了吗……
他整个人都有些发木,自打那道身影消失起, 眼睛就直挺挺地盯着门口。
没过几秒,又觉得这样还是不好。
起身先去把门给打开,然后又迅速回到位置上,板板正正地端坐着“看资料”。
……
简愉锁了车,就一路往休息室走。
推门进去时,万霏立刻就看过来了,眼眶红红的,整个人坐立不安的,微微颤抖着。
简愉上下打量她一眼,好歹松了口气:“你没受伤吧?”
“……”
万霏咩着嘴摇了摇头,像是因为害怕自己会哭出来,而不太敢说话。
她向来要强,简愉也不拆穿,只拍了拍她的背:“好了,没事了。”
“你先回去吧,剩下的事我来处理。”
“可、可是……”
万霏一开口,声音果然有些抖。
“别可是了。”
简愉直接打断:“你为了给我出头打的人,那我怎么着不得善个后啊?”
“再说了,就这点事,我还能处理不好吗?”
“对不起。”
万霏终于绷不住了,一把抱住她呜咽起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
简愉愣了一下,心道颜顷这小子行啊,能把她这向来只按条条框框做事的助理,激得动用武力来解决问题。
这不有人情味多了吗,都知道哭了。
简愉一下一下顺着她的背,等她收的差不多了才说:“好了好了,回家休息去吧,给你放半天假。”
-
另一边。
诊室里传来一阵中气十足的杀猪声:“啊——疼疼疼啊——”
“该啊你这就是!”
神经外科的医生都在忙,护士长亲自过来给他止血剃头,却也依然没什么好脸色:“还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你怎么不上天去呢!”
又把推刀往前递了递:“我也是女子,你有本事自己给自己剃头啊!”
“唉……”
颜顷一脸窝囊地萎下来:“我这不是一时心急,找不着词了吗。”
护士长一听,忍不住又使了下力:“找不着词就可以乱说话了?!”
“啊——”
颜顷疼得都快哭出来了:“我错了,我真错了!我回头就多买点书读,再也不敢乱说话了!”
“您下手轻点成吗,再这么下去,我都怕挨不到多读书那会儿啊。”
“早干嘛去了,现在知道怕了。”
护士长哼了一声,又提起推刀问:“那那个小姑娘,你打算怎么办?”
颜顷一脸不可思议:“现在脑袋开花的人是我欸,你问我打算把她怎么办?我有那本事吗?”
“没跟你开玩笑。”
护士长踢了他一脚:“我看人小姑娘也是一时心急,手上才没个轻重,这会儿还在外边等着呢,你好歹给人一句准话,到底想怎么处理?”
“哟。”
一提起那小妮子,颜顷不自觉地又开始来劲:“她还会哭呢?刚下手不还挺狠呢吗,一副要把我这个无良医生就地正法的样子,也没见她害怕啊。”
“再说了。”
他说着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凭什么我一时心急就得受这罪,她一时心急我就得——啊啊啊——”
护士长没好气地举起刀:“好好说话!”
“……”
颜顷是真的疼出泪花了:“明明我才是受害者,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啊呜呜呜……”
“还不是你自己欠的。”
护士长瞪他一眼:“到底怎么说?!”
“我能怎么说。”
颜顷也真的是疼怕了,总算正经了一点:“报警无非就是赔偿加道歉,人还是我们医院的甲方爸爸,这医药费估计不用她提,医院就直接给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