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裴枕愿意,只要他一低头,就能含住那日思夜想的耳垂。
她的表情略有些痛苦。
裴枕倾身凑到她的耳边,吐着热气,“县主你似乎在紧张?”他在责问她。
以前只有自己会和他这么说话,真当是风水轮流转……身子受不住,女人扶着身后的花架子,“霍枝今日第一次得见王爷,荣幸之至。”
满口谎话的小骗子,他什么的样子是她没见过的?一阵阵的情潮再次翻上来。裴枕察觉掌心都出了汗。
眼皮一跳,裴枕简直恨死了自己,“或许是本王与岭南县主有缘罢。”
她觉得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真的好可怕!
霍枝眼底满是愧疚之色,仿佛下一刻就会冲出口,和他说一句对不住!
裴枕再忍。低头瞥她一眼,吹口气,一阵清风扫过霍枝的耳垂,“本王也是觉得与岭南县主你一见如故。”
偏偏裴枕把岭南这两字压得极重。
惊的霍枝的小心脏跟着一嗦嗦。她那洁白的额头起了薄薄的汗。霍枝紧闭着眼,不肯去看他。
紧绷着身体,不肯放松下来。
裴枕如今才知道逗趣人果然是有别样的快感,他静静地欣赏这女人狼狈的神情。
“县主第一次见本王。”裴枕压低声音,只用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问,“你为何有如此惧怕的表情?”
花架的木材咯着后背脊都发疼。
两人都不说话。
霍枝脸上都带起了红色的晕,睁开眼,指尖点在他的肩上,轻声都压出了气音,“还请王爷退后些,霍枝有些透不上气了。”
裴枕冷漠的眼里闪现过一丝局促,她这是在做什么?为何要碰他?
引春醉的药性上来了。
他这几个月已经很习惯靠自己的手指,把这一份磨人的痒意熬过去。在心里上,霍枝就是在岭南遇到的一段露水姻缘,他对她是产生的身体上的依赖感。可事情经过却发生的微妙,当得知事那女人反复的骗着自己。裴枕就像是进入一个怪圈儿。
无耻的噩梦,和黑暗里的触碰。让裴枕无法对那个女人忘怀。
一旨诏书,宣各地藩王进京,也不过是想要见她一面。
好像只有这样自己身上那点微不足道的自信心,才能达到满足。
房门在裴枕身后关上了。
她是该露出这样的恐惧的表情么。
裴枕问,“县主的名字,可是这么写的?”他捏住她的手腕,往前面一拉,指尖落下一道道痕迹。举动无比的反常。
她一开始都以为,他对自己自己是彻底的无视。
因为今时今刻,他与她身份悬殊。这男人足以对她为所欲为。
裴枕在她掌心写完字后,一言不发。她觉得自己的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王爷写的没错,我的名字确实是这个字。”
货真价实。霍枝的确在这一点上没有骗他。
但他似乎不吃这一套啊!头疼,她该如何做他才可能会原谅她?
“枝枝是臣女小名。”
挣扎无用,辩解更无用。只能任由他捏着自己的手骨,默默地承受着他碾压的酸楚。
霍枝只觉得两人之间的空隙减少一分。是极其亲密的姿势,抵着额头,男人神色清冷,“不若县主求求本王?”
“……”
她淡定挪开视线,这男人好恋旧哦!
第58章 大雪
京城的天在霍枝看起来都是雾蒙蒙的。小怜抱着碳进来低声抱怨着, “驿馆之间的房子挨得近,四周左右的都是人,好像做什么事外头都能听见似的。”
霍枝窝在床上起不来, 她眼睑下有淡淡的青印子。
小怜见了怪心疼的,“这地方忒吵,怪不得县主睡得不好。冬日的天气也太冷了些,崩说县主您不习惯。奴也算是在这儿长大的, 也没遇到过这么冷的天。”
霍枝看着小怜麻利的换上了碳,让她坐过来一起烤火。
“小怜你回到京城可是觉得高兴么?”
“奴婢也说不上来, 看到的景象和小时候离开似乎是一样的。”小怜回忆着,“可是奴婢曾经住过的家, 早已经住了别人。”
不知道裴枕刚回到京城那会儿可也是这样的想法?
他向来是心思内敛,便是觉得觉得不舒服,也会忍着不轻易说出来。
霍枝慢慢的想, 对小怜道,“物是人非, 感情就不一样了。”
大雪已连续下了两日, 还没有转小的趋势。岭南王见得霍枝住的不好, 一大早就去外头看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