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如山想起兄长的尸身,脸色也不好看,只听张氏挥手道,“其余呢?他见了什么人?你可知道?”
这他还真知道,“不就是来点那个凝天的嘛!”他偏头往里瞧一眼。
“凝天……?”张氏并不知晓大伯子在这里还有个情.人,嘴里喃喃着。
雨势加大,风也加大,隐隐朝着万月楼的方向来吹,将一众雨丝吹入进去。
小厮见状,忙将那两把纸伞塞他们手中,“你们快走罢!雨大了,我要关门。”
可张氏哪能放过这样的机会,忙从袖中掏出些钱来,“您行行好,带我们去找那个叫凝天的,我们还有事要问他呢。”
小厮收了钱,一副她有眼色的样子,留出个门缝放他们进去。
外面的雨随着风拍打在门上,呜呜咽咽的,将裸露在外的一切都一一打湿。
张氏瞧着这里精雕细琢的样子,一时合不拢嘴,四处打量。
小厮指着那边的方向,“你们随着这几个婢女上去,到了第九层,左数第三间便是他的房间。”
张氏听着他的指点,忙拉着左顾右盼的阮如山跟上,生怕丢了方向。
她们小声嘀咕,“这万月楼也太华丽了,大伯子日日来这里欢乐,我们却只能蹲在那个小宅子里。”
不公之心四起,阮如山也不知说些什么,总之也是有些不忿在身上的。
登上这万月楼的九层之台,夫妻二人四处张望了几眼,这才依依不舍,去敲响凝天的房门。
敲门声打断了卫子舒,他放下手里蹩脚的平安荷包,朝着门外望去,芳宁也放下针线赶紧过去开门——
“你就是凝天?”张氏推搡芳宁一把,上下打量她。
芳宁踉跄站稳脚跟,忙摆手,“不……凝天,是他。”
随着芳宁手指向的方向,张氏也侧目过去,绝没想到她大伯子找的是个男人。
她冷呛他,“我大伯子死前同你说过什么?他又是如何坠楼的?听闻你是他常来点的人,定然知道些什么罢?”
面对她的连声逼问,卫子舒面露讪色,连连顿顿的,“不、我不知道……”
可这回答张氏无疑不信,惑道:“怎么可能?他来了这里,最后见的肯定是你,说不定,死因也与你有关呢!”
她口不择言,芳宁替他作解,“夫人您误会了,那日阮大人已经离开,我们这一层楼的估计都瞧见了,不信您挨个去问。”
张氏还真不相信,又逼问了许久,可卫子舒嘴里死咬着不知情,她们夫妻二人也没得办法。
相继对视一眼,也只能退出房门。张氏本想大发意见,可一众婢女从他们面前经过,又不得不伪装成可怜模样。
“哎呦,我可怜的大伯子,这万月楼定是与他八字相冲,否则怎么好端端的能从楼上摔下来呢!”
女人的嚎啕惹得婢女频频注目,又匆匆离开。见那行人走掉,她才抹抹眼泪,低头整理着衣摆。
可又有脚步声靠近,抬头一看,是名小厮,神秘莫测的似是有话要说。
“夫人可是为着阮大人那事?”他那日算是最后见到了阮大人,好巧不巧,今日又遇上他的弟媳。
张氏打量他一番,又看了看阮如山,只听小厮低声道,“那日阮大人可不光是见了凝天,还有一个人。”
这消息轰人,张氏眼底放光,拉着丈夫的衣袖,对他仔细询问。
小厮高深莫测:“这人呐,是个失了明的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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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完试回来啦!
第11章 玉盘
在这天色傍晚时分,隐约能看见日头的最后一点痕迹消失在天边。
雨后的空气十分清新,草叶也是翠绿的很。
这条窄旧的小巷子里,家家灯火将要点起,照亮青石板小路。从这里经过,通往的是个偏僻些的院子。
明明是和谐升平的模样,可偏偏响起不合时宜的敲门声——
“谁呀?”窈青摸索着去开门。
可门外的人没有回答,依旧不轻不重的敲着门,等她来开。
正犹豫间,只听门外敲门声骤然急促,有妇人着急声:“开门呀快开门,我们有要紧事!”
她听着确实不像假的,窈青咬牙,还是将门打开一条缝,睁着空洞的眼睛询问:“怎么了?发生了何事?”
张氏眼放异光,用手暗推着门扉,“我们来是为了阮似海的事——”
“阮似海……?”她喃喃道,阮似海又是何人?
“听说他死前最后见到的是你,怎么,难道你不知道他死了?”张氏语气刻薄,微微讽刺着她。
窈青虽不知她说的究竟是何人,可近几日,她接触到的陌生人顶多就是那个想要对她不轨的男人……
“啪!”窈青手上冒出一股巨大的气力,直接将门阖上,门扉与门樘还发出一声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