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辞初眨眨眼,却感觉冰冷坚硬的触感顺着她的手滑到手腕,裴之默松开她的手。
等她看清时,手腕上挂着一只水头极好的玉镯,莹润透亮,干净得仿佛一汪水。
温辞初肤色白皙,手腕纤细,而这一只玉镯圈口刚好合适她,看起来极其清雅贵气。
她对玉器情有独钟,所以也大概能猜测出现在挂在她手腕上的玉镯的价值。
估计不低于现在江城的一套房。
“前段时间拍下的。”裴之默极其轻描淡写,“就当做惹你生气的道歉。”
她才反应过来,这就是裴之默话中那个“哄人的”玉镯。
第40章 药膏
冰冷的质感擦过她的肌肤, 温辞初垂眸看了一会,确实很好看。
之前帮忙的事暂且不论,但现在戴着他送的天价玉镯, 温辞初多少还是有点良心不安。
她抬手正准备将玉镯摘下来, 却听见裴之默的声音淡淡传来。
“不许摘下来。”
这人好凶。
温辞初刚搭在玉镯上的手只能悻悻放下。
抵达景园后, 阿姨已经准备好晚餐, 只是裴之默临时处理工作,只有温辞初一个人吃饭。
她慢悠悠吃完后,也回去处理了一部分工作, 之后才进浴室泡澡。
一个小时,她才从浴室出来。
她视线落在化妆台上的凝胶药膏上, 突然想起裴之默的伤。
虽然她不是很同情裴之默, 但这个伤口确实是因为她造成的,总是要礼貌性地去关心一下他。
柔顺黑发吹得半干, 如瀑垂至腰间,柔软睡裙堪堪半遮住光洁白皙的小腿,她缓缓下楼,问了一句阿姨:“他吃饭了吗?”
“先生已经吃过了, 现在在书房处理工作。”
得知裴之默在书房, 她拿着一支凝胶药膏, 往书房走去。
上一次来裴之默的书房,还是在那一个潮湿阴冷的雨夜。
她为了师姐来求他。
她眼睫微垂,伸手轻轻敲门:“是我, 温辞初。”
裴之默的声音很淡传来。
“进来。”
她推门而入, 书架上的笔挂悬着一排毛笔, 墙角边的乌木雕花花架上换成了繁茂洁白的木绣球,洁白似锦, 斜倚在美人瓶中。
之前的宣纸和镇纸被放在书架上,取而代之的是一沓文件以及笔记本电脑,还泛着莹莹白光。
他显然是洗过澡了,换了一身家居的毛衣开衫,灯光下,冷光折射在裴之默的脸庞上,肤色越发冷白,五官是近乎完美的精致,就是一点也不平易近人。
她缓缓走近,将药膏放在他的手边,语气保持着平缓,以掩饰自己的心虚。
小支的药膏放在桌面上,发出很轻微的声响。
“这是药膏,你一会记得抹一点在伤口上。”
裴之默眼眸轻抬,看向温辞初。
精致白皙的小脸微扬,明眸嫣唇,见裴之默没有反应,她拿起药膏,直接递到裴之默面前,让他看清楚些。
“是药膏,没有任何想要害你的心思。”
或许是刚刚洗过澡,清甜的水蜜桃味从她纤细手腕传来,似有若无,莫名撩人。
微凉的长指搭在温辞初的手腕上,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他就稍稍用力,拽着温辞初整个人跌坐在他的怀里。
毫无征兆的,清冷的气息瞬间包裹着她,温热的肌肤触感隔着很薄的布料传来,她的耳尖温度无可抑制般地攀升。
她整个人都要炸开了。
靠靠靠!这种行为对于她来说还是太超前了些!
只有裴之默很淡然,他伸手摁住挣扎的温辞初:“又不是第一次坐,这么紧张。”
但温辞初一脸震惊地看着他。
她觉得自己和裴之默谈恋爱的时候还是很纯情的,大腿什么还是没有坐过的吧!
温辞初忍不住争辩:“你别胡说八道啊,我一个纯情少女怎么可能坐过你的腿?!”
裴之默圈着她的细腰,往怀里紧了紧:“我说的是你喝醉的时候。”
“你自己的酒品怎么样,你心里清楚。”
这句话完全镇住还在挣扎的温辞初。
裴之默的五官拢在灯光下,他的眸底根本看不出什么情绪,沉静的视线微垂,对她对视。
完全不像是开玩笑的意思。
温辞初的表情成功从理直气壮变成了理不直气不壮,像一颗蔫掉的小白菜。
……所以她喝醉的时候到底对裴之默干了什么禽兽事啊!
她都没有办法反驳。
只是她还是心跳得厉害,偏过脸不看他,挣扎地想要起身:“药膏给你了,你自己上药,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