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的笑意微消,眼眸弯成漂亮的月牙,眉眼飞扬。
好像一瞬间恢复到高中时期那个鲜活的她,很甜的样貌,擅长装乖。
她佯装正经,轻咳一声:“何栖姐不好意思,我刚刚在打电话没听见,裴总也在打电话。”
她撒谎就完全没有裴之默那样淡定,声音还有些发抖。
但万幸的是,何栖好像没有发现异样,只是坐下:“没事。”
相比之下,她对裴之默的事情更感兴趣:“找我有事?”
“最近看上的一些项目,想问问你感不感兴趣。”
关于赚钱的事,何栖立刻来了兴致,但她只是扫了一眼:“这不是三叔的公司吗?”
她有些讶异:“三叔舍得把这个油水这么足的项目让出来?”
直到看到裴之默的表情,何栖恍然大悟:“哦,三叔最近是不是得罪你了?”
裴之默只是说了一句:“最近他和季家走得很近。”
何栖说:“原来是三叔插手撮合你和季宛啊,难怪三叔舍得把这个项目拱手让人,不过三叔为人圆滑,不会和人起冲突,对小辈也是能屈能伸,确实活该赚钱。”
季宛的事情黄了后,知道裴之默不高兴了,裴家的长辈还是很乖觉的,立刻改过自新,主动让利给裴之默。
何栖调侃:“看不出来你这次还挺生气,下手这么狠。”
“还好。”裴之默淡声,“但她还不值得让我生气,只是因为一些别的事。”
温辞初只是坐在一旁,恨不得让自己成为背景板,刚刚的事她还没缓过神来。
何栖只是和裴之默聊了几句,就扯到别的话题上:“对了,昨天的春拍,你是不是拍下一只玉镯?”
“看起来很漂亮。”何栖随口一问,“是打算送给林疏的吗?”
裴之默否认:“不是,哄人的。”
何栖不可置信,差点把茶喷出来:“什么?!”
“有人和我生气了。”
还没等何栖反应过来,他只是站起身:“我还有些事,先走了。”
何栖看着温辞初,一脸不可思议:“所以他是什么意思?铁树开花了?”
温辞初喝了一口茶,掩饰般回答:“……我也不知道呢。”
话音刚落,手机嗡声弹出消息。
裴之默:【在外面等你。】
温辞初的手抵在屏幕上,眼眸微微垂下。
“何栖姐,我差点忘了和朋友约了吃饭,那我现在先走了。”
温辞初找了个理由离开,灯光微缓,暮色渐起,一辆极其低调奢华的车子静静停在路边。
温辞初走过去。伸手拉开车门,裴之默已经坐在后座,正在和人电话,是工作上的事情。
他手中还捏着文件,视线微垂看着文字:“就算是最顶级的赛道也要考虑时间节点,否则都是在风里撒钱。”
“现在不是最佳的时间,新的政策还没下发,再观望一段时间。”
温辞初只是坐在他的身边,刚刚在贵宾室发生的事还让她心有余悸,身子还有些发软。
但裴之默偏偏是一副淡然的模样。
这一通电话好像已经接近尾声了,温辞初突然心里不太平衡。
凭什么让她一个人担惊受怕?
她垂眸片刻,就倏然靠过去,声音清甜柔软,贴着他的耳畔轻飘飘问道:“还要继续亲吗?”
原本即将结束的工作电话被这一道很轻的气音牵起无限暧昧。
对面电话的人顿时没有再说话。
裴之默侧过脸看她,眸色很平静,温辞初好像不嫌事大,只是冲他眨眨眼,格外狡黠灵动。
对面的人轻咳一声,有些尴尬:“……那个裴总,我先挂了。”
电话挂断得很快,温辞初很满意,正准备挪回原来的位置,却被裴之默一把捏住手。
车子却碰巧有些颠簸,温辞初重心不稳,几乎整个人趴在裴之默身上,她的脸贴在裴之默的衣襟前,清润极淡的雪松气息在她鼻尖散开。
微凉指腹捏住她的脸颊,她被迫抬起脸,和他对视:“很好玩?”
不过裴之默好像没有什么生气的意思,温辞初也不怕他,一瞬不瞬地和他对视:“当然好玩。”
温辞初忍不住笑了,眼眸灿若星斗,她伸手碰了碰泛红的边缘,温热的指腹很轻地点在他的肌肤上:“谁让你当时不肯放开我?”
她很小声地说了一句,一字一句咬字清晰:“活该。”
裴之默只是很淡地盯着她,没有任何和她计较的意思。
就算是挑衅他,他也不会有什么反应。
好像有点无聊,温辞初刚要把触碰裴之默的手放下,却被他抬手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