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清打开门后,环顾着约定的信号,红色丝巾。
他没有留意到的是,在他推开门的时候,就已经不少人在关注着他,因为他的打扮十分地“正常”,气质淡然,周围几个蠢蠢欲动的人还在观察他是否是误入GAY BAR 的直男。
魏清不知道自己被标记为抢手货,他无心久待,在就近门口的位置坐下,拿出手机联系“红丝巾”。
屏幕的光打在他的脸庞,将脸部线条勾勒得更加清晰,显出几分凌厉的气势。发出的信息短时间未见回复,周围的视线越发直白,魏清有些不适。
他正想着要不打个电话过去的时候,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随后来人挤到他的两腿之间,魏清下意识地身体往后拉开距离,来人却趁此时机虚坐在魏清的左腿,语带几分惊喜开口:“刺青?”
“你是红丝巾?”魏清没有推开男人。
他穿了一件黑色的紧身毛衣,深色的高腰牛仔裤,黑色的指甲油的手正挑着魏清的下巴,直白地作仔细观看的动作,身上的香水味和带酒气的吐息熏得魏清有些懵。
“不然呢?我对你很满意,走吗?”红丝巾一边说,一边伸手在魏清的胸膛前摸索着。
上眼皮的眼影在灯光的照射下散着魅惑的光,欲望的眼睛毫不掩饰地直视着魏清,艳红的嘴唇即将贴上魏清的唇,他皱着眉侧过脸,红色的唇印留在脸颊。
魏清垂下视线,看到一条白色波点的红丝巾正绑在牛仔裤的裤腰位,只是头像里清秀的脸庞为何是这样的“妖姬”?
“我不是刺青,你认错人了。”魏清说完站起身,不顾还坐在腿上的人,快步往门口走去,只想将身后紧追不舍的“炮友”甩掉。
第二天早晨,魏远舟办公室里,一个男人将手里的几张相片递上。
“你是说,他去了GAY BAR?”魏远舟拿着手里的照片,那个鲜红色的唇印异常刺眼,斑驳的彩色灯光打在魏清周身,周围均是打扮个性的男人。
“后面这个男人是谁?”他去这种地方做什么?魏远舟皱眉。
“应该是炮友?”
“什么?”
“同志们都流行这种吧,偶尔约个炮什么的。”
魏远舟挥退男人,继续看剩下的照片,那个化妆的男人坐在魏清的腿上,靠得很近,不知道是在说什么。
他深呼吸,揉了揉太阳穴,消化着魏清是GAY这个事情。
魏远舟当天无心工作,他就想不明白了,魏清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男人的,自己和他呆一起的时间也不短啊,为什么从未听他说过呢?
当晚,司机开着那台迈巴赫的商务车停在酒吧的不远处,魏远舟穿着一身商务西装推开酒吧的门,于是红丝巾在第二晚又遇到了无心撩骚的男人。
魏清最近在网上聊了一个挺合得来的人,对他的纯白色头像满意,他上线的时间多是晚上,偶尔聊几句,也不会多打听个人的私事,这种简洁利落的风格,魏清很赞赏。
一天晚上,白色头像,昵称为诺亚,发来:要不我们交换一个秘密吧?
刺青:秘密?
诺亚:嗯。
刺青:可以,我最不缺秘密。
诺亚:这个号不是我的,头像是我新换的,我是为了调查一个人。
魏清打开他的简介画面,注册时间为五年前,自我介绍也是花里胡哨的,的确有些违和,卧底之类的?
刺青:我杀过人,两个。
刺青:怎么,不信还是害怕?
诺亚:不是的,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你。
不是什么?不是不信,还是不是害怕?这句话发过去的时候,对面已经下线。魏清搓了搓脸,将消息撤回。
魏清最近失眠地厉害,也许是那一方小天地更适合他吧,明明在里面的时候还有食欲,有困意。无聊的时间总是让他无所适从,他动身前往老宅,决定再去睹物思人一番,另外开始计划下自己的生活了。
这番前去,一路畅通,山林褪去灰色,浅绿浮现在枝头,难得阳光正好,斑驳的树影洋洋洒洒地落在车上、身上。
只是在阳光下的老宅,更显落寞,大门上了一把锁,魏清只好凭借印象里安保漏洞的那处围墙,翻身而进。
客厅博古架上的小狗不在了,仅留下一个稍显深色些的印子。
花卷是一只小型贵宾,魏远舟回来的时候,它已经六岁了,五年后它就因肾脏衰竭死了。那个时候的魏远舟在上小学四年级,伤心地稀里哗啦地流眼泪,魏清只好找人将花卷的尸体做成了标本,安慰说,它还在。
二楼靠近楼梯的地方有一小块突出的平台,因为没有护栏,经过的人鲜少过去。
魏远舟读初一的时候,魏杰因为事务繁忙,就特意请了个阿姨专门照顾他的饮食。可没想到,那个阿姨觉得魏远舟是不受宠的小三生的儿子,私底下并不好好照料,偶尔还会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