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流方舟+番外(16)

“你没事吧?”老看我的手干什么,魏清不悦地将勺子放下。

“你没事吧?”魏远舟反问道,语气有几分谨慎。

“我能有什么事,就是前天给只疯狗折腾了下。”魏清前面半句说些还算平静,后半句渐渐加重了语气,尤其是“疯狗”这两个字。

魏远舟确定一些事情后,不等魏清送客,就自动自觉地告辞了。

肠胃妥帖的魏清将包装整理好,才发现另一个袋子正放在刚才魏远舟坐过的凳子上。他走过去狐疑地打开,一只熟悉万分的小狗正呆在里面,是老宅博古架上的花卷。为什么?不是不想给的吗?现在拿过来又是什么意思?

一辆黑色的商务车行驶在回城东的高架桥上,虽然车辆稀少,但白炽的阳光反射令开车的司机备受煎熬,号称十万个为什么又不怕死的肖助理开口了:

“老板,为什么大中午地要跑这么远来送外卖?”

“老板,为什么不开前天的车,不是一样的车型吗?”

“老板,小陈调去哪里了,我可不是司机啊,你快把他找回来吧。”

“闭嘴,不准学小陈叫我老板。”

“好的,魏总。”

至于为什么肖助理这么不怕死,完全是仰仗着自己是魏远舟从高中到大学里无人能取代的跟班是也,就算毕业后也要成为老板的助理,一点也不觉得丢人,反而与有荣焉。

话唠的肖助理又被魏老板扣了五分,在及格线的边缘。

几天后,已经可以行动自如的魏清开始了他早晨的例行跑步。天气渐暖,白得发光的魏清穿着黑色短袖运动套装慢跑在绿道,吸引了一波视线。

在回程的时候,经过一个拐弯处,和一个人的肩膀迎面撞上,他当下就说了抱歉,就接着跑开了。

跑了几步以后,一种直觉让他回了个头,只来得及看到男人同样回头后戴着鸭舌帽的耳廓的侧面,连眼睛和鼻子都没有的侧面,魏清就能断定他是赵斌。鸭舌帽下端未遮挡的浅色头发,脖子露出的麦色皮肤,以及运动长裤下跑起来僵硬的右腿。

在回到家门口时,一朵形似蝴蝶的宝蓝色鸢尾花正插在门把中。这朵意喻自由的爱的法国国花,除了有法国血统的赵斌送来的表明态度的,还能是谁?

魏清伸手抓住花朵盛开的华丽花瓣部位,随意丢到门边的绿化带里。第二天早晨,差不多的位置贴了一封信,信上写道:

我的宝贝,我去西城了,期待与你的会面,勿念。

方正的汉字被用卷面条的线条写出来,魏清恶寒地皱着眉看完,这家伙真是狗皮膏药。他伸出两根手指扯下纸片,准确地丢到了发黑的鸢尾花旁边。

再次拥有舒适身体的魏清仅睡了两晚的安稳觉,第三天的晚上做起了噩梦。

白天里见到的那个侧脸变得完整,男人有着鬣狗一样的眼神,弯起的嘴角咧开到耳旁,露出尖锐冗杂的牙齿,他们在一片旷野里互相厮杀。骨头碎裂刺破皮肤,仍未停止,身体变成了不是人类的模样,野兽的血液弥漫了那一方画面。

一个紧贴耳旁的声音说着:我知道你害怕什么,害怕死亡,却不是你的死亡。开始是魏杰,现在是魏远舟。

早晨的五点钟,魏清大汗淋漓地乍醒。

他行动利索后,便搬到了二楼的另一间偏小一点的客房住。房间堆放了一些还未来得及规整的健身器材,也没有魏清喜欢的厚地毯,至于原本的房间,他恨不得用封条封住。

舞会那晚之后的第二天,魏清的大众就已经完璧归赵了,修好了车头不说,损坏的起动机也修好了,还悄然声息地开回了家门前。当时他不方便开车,便让管理的安保帮忙把挡路的车子开进了车库。

他试图打那个四眼仔的电话,却是空号。查监控看到的车牌在网上查也已经注销,根本查不到信息,况且也有隐私保护。总不能报案说自己撩骚不成反被污,然后来提取证据吧?

魏清暂时不得不吃了这个闷亏,他看着原本低油量的油表变成了现在满格的状态,难道这些就是变相的嫖资吗?气打不一处来的魏清大力地踩下油门,暴躁的马达声呼啸着,往西城疾速驶去。

第10章 台风过境

魏清开着导航,听着播报,还需行驶几个小时的路程。他仅带了两套衣服和证件,就出发了,此时听到天气预报说有台风的时候,颇有几分出师不利的感觉。

朗宁市开往西城的高速上,因暴风雨的凌厉,只有少数开着双闪和雾灯的车流在缓慢行驶。

浓密的雨丝和不按常理出牌的狂风组成了白蒙蒙的雨幕,乌云密布下,雨珠被怒风打得如烟如雾,天色黑如傍晚。偶有胆颤心惊的司机被旁道快速路过车流激起的水帘遮挡视线,吓得急忙连按喇叭,有几分盲人点灯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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