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好像都很平常。
直到第二天许澜在选修课上碰到陈畅,林雨晨的舍友。
他们碰巧坐在邻桌。
许澜在那堂课上一直寻找林雨晨的身影,他记得林雨晨说过她和舍友约好选同样的选修课,方便翘课。
林雨晨没找到,许澜倒是发现陈畅时不时看他两眼,目光愧疚,嘴唇一张一合,似乎有话要说。
他那段日子心情太好了,于是在课间主动问陈畅:“怎么了,找我有事?”
他朝附近看了看问道:“晨晨没有和你选同一门课吗?还是又逃课了?都快一学期了,我都不知道她选了这门。”
陈畅错愕地看着他:“你忘了?她退学了。”
“她不是回来了?”
陈畅:“她什么时候回来的?”
许澜:“你们昨晚不是一起逛街?”
陈畅:“什么?我和谁?林雨晨?她出国就没再和我联系。”
“……”
后来的那段日子,许澜一直在寻找林雨晨存在在凭大的证据。
可越是寻找,他越是发现只有他看到过林雨晨,所有人都说她退学了。
而在许澜的印象里,这段日子林雨晨只出现在他们的那间出租屋。
渐渐,他意识到一个狰狞恐怖的真相,他实在太想她了,想到出现了幻觉。
许澜去图书馆查阅了很多心理学、精神病学资料。
种种迹象指向一个事实——他生病了。
很快他意识到当初他的母亲也许并不是医生诊断的抑郁症,而更像是精神分裂症。
而他很可能不幸地遗传。
一个精神分裂者是绝不可能带病飞行。
甚至具有精神病家族史的学生也不可以被招飞。
可他需要这个身份。
他记得当初林雨晨对飞行员的向往。
也知道自己对这份职业入骨血的热爱。
在他最绝望的时候,林雨晨又出现了,搂着他的脖子安慰他。
跟他说,她是真实存在的,别人都在骗他,只有她是真的。
他的神经极度混乱,左手撑着地板站起时,手腕甩到了桌角上。
钝痛之下,幻象全都消失了,只留下客厅里挂钟的滴答声。
比生病更要冰冷的现实是,林雨晨真的是他幻想出来的。
她再没有回来。
他舍不得动给奶奶看病的钱,于是在那间狭小的出租屋里,用疼痛对抗疾病。
桡动脉的伤口很痛,痛到可以使一个人神经麻木。
而眼下,这个姑娘正圈着他的脖子抽着鼻子说:“这次的我是真的哦。”
“嗯。”
许澜的声音很低很闷,辨不出情绪。
许澜解释得不多,略过了所有的细节。
只是说那时候生病了,痛觉可以把幻觉压制掉。
尽管未知全貌,林雨晨也能想到他当时分不清虚幻和现实的挣扎与煎熬。
她有点难过,也有点庆幸,庆幸自己回来了。
“我真的是真的。”林雨晨怕他不信,搂得更紧了些。
举动间,右手无意间探进了他的领口,碰到了他的锁骨。
很冰。
他穿的太少了。
很滑。
骨头也是真的性感。
她微微探直脖子,轻轻地在他锁骨上亲了一下。
然后,林雨晨感受到两臂下的身体轻轻颤了下。
她很高兴,脱口而出道:“你长得这么好看,我肯定是丢不下你的。”
是林雨晨式的忠诚宣言。
然后右臂被人一扯,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许澜按着坐在他的腿上。
两个人离得太近了。
近到能能感受到他冰凉的衬衫布料。
她叉开双腿,以一种不太雅观的姿势挂在他身上。
林雨晨下意识搭了许澜手臂一把保持平衡。
“你干嘛啊。”话说出口,不自觉带着颤音。
“别说话。”他的声音压得很低。
林雨晨吞了口口水。
她承认,她最喜欢他这种时候。
不太好说话,也不太说话,喜欢用命令句。
都是成年人,她看他的眼睛,就知道后面的事情了。
她的心跳“扑通扑通”,竟然难得的有些害怕,还有些期待。
好久没经验了,林雨晨有点难得的不好意思,把头发向后捋了下,轻咳了一声,把眼睛垂下来。
她的呼吸都短促了。
可偏偏,偏偏她的肚子就在这时候,很不争气地“咕噜”了一声。
林雨晨懊恼地皱眉,吸了吸肚子,希望别再有声音破坏气氛。
肠胃可不听大脑的。
“咕噜——”又一声。
她中午没吃饭,一路开车回来,然后伤心难过地听他讲故事,都很耗体力。
饥饿太正常了。
气氛冷了几秒。
“……”林雨晨摸摸鼻子,非常尴尬。
“我先给你做点东西吃。”许澜拉开她的胳膊要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