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红裙子。
林雨晨的警铃大作。
她根本没有来过这里,更没有什么红裙子。
她挣扎着,推着许澜的胸口试图坐起来,半仰的姿势看到了阳台上的啤酒瓶。
他喝多了。
他认错了人。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抱着的人是谁。
得出结论的林雨晨用尽全身力量反抗、推拒。
她的脚胡乱向上踢着, 手上也用力地挣脱他手掌的束缚。
她奋力想挣开他的压迫, 却碍于力量的悬殊, 被压得更加紧迫。
他们紧紧贴合在一起,他已经在拉她裙间的拉链。
林雨晨急得用力捶他的背,大骂他:“滚!放开我!你他妈敢碰我,我死给你看!”
她的抗拒非常强烈。
许澜忽地停止所有的动作,撑着沙发上半身悬在林雨晨的上空,目光空洞地盯着他的脸。
他粗重地喘息着,然后闭了闭眼,再睁眼。
最后,许澜右腿撑着地面踉跄地站起来,失魂落魄地嘴里喊着:“刘汐,刘汐。”
林雨晨自诩在感情上是个极其洒脱的人,她不会为这种事难受。
可听到他嘴里喊着的名字的时候,巨大的失落以及痛苦瞬间布满心头。
原来刚刚,他把她当做刘汐了啊。
原来他们连这样亲密的事情,都已经做过。
她的眼睛发涩,涩到生疼。
林雨晨撑着沙发站起来,攥着被撕扯变形的领口,一步步跟在许澜的身后。
她的衣服已经摇摇欲坠,他还整整齐齐。
她看他急急地去找自己的手机,发现没电后,暴躁地摔到一边。
然后又走去餐桌边。
那里有一台笔记本电脑。
也许是扣扣、也许是企业微信,或是什么别的软件。
她看他仓皇地按了几下按键,传来视频连通中的声音。
屏幕上是刘汐的名字。
他在联系刘汐。
她的第六感向来是准确的。
尽管那天晚上,林雨晨和那个叫刘汐的女孩仅交集不过几秒。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许澜不想让她知道刘汐的存在。
那个xx兴许真是她想象的由来,汐汐“xx”。
眼前是一个再也不属于她的少年了。
她在这一刻,才真正感受到失去。
林雨晨紧紧抓着领口,力求宽松的白色毛衫不要掉下去。
她想,该怎样体面、又不落败地离开这个尴尬的地方。
可好像,她无论怎样退场都可以。
因为从刚刚到现在,许澜再没有回头看过她一眼。
那个为她几千里带来蔓越莓,却一颗都不敢吃的少年,现在心里装的已经满满是别人。
他也会为她跋山涉水地带礼物吗?
又会不会为她一遍遍地练习比赛,为了赢了奖金带她去餐厅吃东西。
他一直都好护着她,他会对别人说:“她一个小姑娘跟了我,我怎么样也不能让她受苦的。她本来就娇气。”
那天那个栗色头发、羊毛卷的女孩,怎么看也比她乖巧懂事。
她应该很会讨他的欢心,会在这样冷的天气钻进他的怀里,会为他煮一杯热的咖啡。
她倒退一步,想要退场,视频不巧在此刻接通。
画面里的刘汐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皱着眉头神情不悦,但她一句话都还没来得及说。
许澜已经张口:“我又看见她了,就在刚刚,我看到她来家里找我。”
刘汐端着手机坐到椅子上,打开台灯,翻开一个黄皮工作本,打断道:“等一等,慢一点。你是说谁,你见到了谁?”
“晨晨。”
刘汐:“前女友?”
许澜撑着桌子点头:“嗯。”
“不应该,你已经好了。你最近是受了什么刺激吗?”
“我不知道……我今天失手打了人。”
刘汐语气缓缓:“一件件来,先说说这次你看到了什么?”
“她……她敲门,敲门来找我。穿着棕色的风衣,里面是白色的毛衣,棕色的短裙,她没有说话就进来了,和以前一样。”
“然后呢?你们做了什么?”
许澜垂头,似乎很抗拒这个问题:“……”
刘汐托住下巴:“要交待清楚,我才好做判断。”
许澜垂着头,深深叹了口气:“你知道的,我每次都想和她做.爱。
这次我强迫她,想和她睡,她不愿意。我潜意识里都已经意识到,她不愿意……
家里丙米嗪还有,氟西汀和氯丙嗪没在身边。我明天还要去找她,我必须保持清醒。
我刚刚喝了几瓶啤酒,但应该不打紧,我要去买什么药吗?”
刘汐凑近屏幕,脸在镜头里放大了几倍:“等等,你刚刚说她今天穿着白色的毛衣,棕色的裙子?”
许澜点头:“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