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叫钟医生上家来给您看看就好了，怎么还上医院了？”
“妈没事，妈去见个老朋友，把个脉，开点药，保管啊，药到病除。”
“您每天保持心情愉快，能少很多烦恼，您看老头子，每天去钓钓鱼，打打牌，乐呵呵的，也没见他说过哪里不舒服。”宋泽笑着转头去看老太太。
老太太一直深深地凝望着他，让他不安感大增。“您今天到底怎么了？”
“没事，妈就是想着，怀你的时候已经四十出头了，那时就想着能有个女儿就好了，谁知道生下来又是个带把的，可妈还是高兴啊，我的幺儿，都长这么大了。”
老太太说着说着眼里闪动着泪花，她摸出帕子擦擦眼角，“高龄怀的你，身体各项指标都不如年轻时候咯。想你小时候也是生龙活虎的，可到底还是在妈肚子里的时候亏了。”
“不过没事的，不丢人，现在这气候环境越来越差，工作压力大，很多年轻人都有这方面的问题，不要有思想负担。”
宋泽听老太太忆了一路的往昔，他现在心里七上八下的，只想马上带着她看医生。
老中医的诊室门口排了很长的队，大多是夫妻、情侣，还有家里老人带着女儿或儿媳妇来的。看到宋泽和老太太，齐齐看了过来。
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女人们眼里露出惋惜的眼神，这么帅，气质风度人中龙凤的男人，竟然有这个缺陷。
男人们则投来或同病相怜的目光，或迷之自信的眼神。
宋泽越发觉得不对劲。他抬头看门诊显示器上的医生介绍，……尤擅长男科、妇科……
宋泽:“！”
在他思考的这一瞬间，他已经被老太太拽进了诊室，关了门。
“老秦，孩子我给带来了，您费心给他好好看看。”老太太把宋泽拉到秦老对面的凳子上坐下。
“妈！”宋泽说不出口，他现在进退两难。
“哟，这是你家小子，长得真俊，和老宋年轻时简直就是一模一样。”秦老乐呵呵的。
“小宋，不要紧，放轻松，把手放上来，我给你把把脉。”秦老用哄小孩子的语气对宋泽说。
宋泽恨不得匿了，他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老太太竟然带他来看男科，他现在伸手也不是，不伸也不是。他感觉自己已经死了，从进入这个大门时就已经死了，在门外排队的人的注视下当场灵魂抽离，死了。
他犹在社死，老太太已经抓着他的手放到了问诊台上。
他完全不知道老中医说了什么，只是麻木地由着老太太给他换只手，继续让老中医把脉。
秦老让他伸舌头，他机械地张开嘴，他希望时间能倒流，或者能快进，而不是要再次经历一次被门外排队的病人目光洗礼下的社死。
他沉默地上车，老太太讪笑，“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看过了就放心了，哈哈哈哈。”
“看一下不丢人，老秦他也不是只看男科和妇科，他全能圣手，什么都看的，外面排队那些人很多是找他调理慢性病的，没人会笑话我们。”
“阿泽，老秦也说了，还是早点找个女朋友结婚的好，少用手……”
“妈！”宋泽大喊一声打断她。
“你别不当回事，时间久了会出问题，那到时治起来就真的麻烦了。”
“您是听谁说了什么吗？”宋泽眼里燃着火，太阳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
是哪个不要命地敢造我的谣？
老太太心虚，自知鲁莽，心里疼了大孙女几遍，还是把她给出卖了，“娇娇不懂事……你别怪她。”
宋泽把指关节捏得“嘎吱”作响，他送完老太太回家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宋娇的卡再次冻结。
他进到保安室把宋娇给拎了出来，来到僻静无人无视频监控的地方，宋泽冷冷开口，“和奶奶说什么了？老实交代，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是乔糖和我说的。”宋娇想都没想，就把乔糖家宴那晚对她说的全倒出来了。
宋泽眼里蹦出恶狠狠的光，乔秘书，你好样的！
他把皮鞋踩得“踢踏”响，某些乱说话的人可是要吃点教训的！
第47章
乔糖漠然地把牛奶杯放在宋泽手边，抱着文件夹站在他的办公桌前。
宋泽握着牛奶杯的手柄，闲适地喝一口牛奶，咂摸两口，一仰头全数喝下。
自从乔糖给他撤了咖啡，他就只喝过牛奶和白开水，想喝口茶都要自己偷摸着去财务总监办公室喝。
他掀开眼皮打量乔糖，对方正抿着唇，欲言又止。
宋泽双手交握撑在桌上，挑眉扬声，“乔秘书，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吞吞吐吐没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