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院子里,陆念愣住:“不对,我们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这棵海棠树还是枯枝啊,现在怎么……”
祝辞抚摸树枝上新生的嫩绿叶子,眼里终于有了一点生机。
李徽茵擦着眼泪:“好兆头,许小泱肯定快醒了。”
“三年了,每一次说他会醒,但是总是会落空。”
陆念哽咽:“现在树木和植物全部长出了新芽,这一次会醒的对吗?”
牧柯揽住他的肩膀:“会的,一定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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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祝辞做了一晚上的梦,临近天明时,实在睡不着起床,来到院子里。
傅青白,李徽茵,牧柯和陆念以及阎深已经站在院中许久。
不等他问,傅青白满脸是泪,手指颤抖地指向海棠树。
祝辞抬眼,怔在原地。
满树的粉,花朵在微风中轻颤。
垂丝海棠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朵一朵相继盛开。
院中花草树木再次生长,院边李徽茵喜爱的粉玫瑰争相开放。
柳树抽出新芽,几秒见,枯死的草木纷纷复活。
门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长高不少的秦时羽气喘吁吁跑来,脸上带着笑。
“醒了!他醒了!”
那一刻,盘旋在头顶的乌云散去,一缕阳光破云而出。
研究所的门前,许枳泱看着朝自己跑来的众人,眉眼微弯,露出了一个笑。
阿泱嘴里叼着棒棒糖,开心地跳起来朝他们挥手。
许枳泱单薄的身体被祝辞揽进怀中。
男人单膝跪在轮椅前,脸颊埋在男生脖颈,眼泪决堤,落得汹涌。
许枳泱同他十指相扣,笑意盈盈问:“祝先生,快三十岁了,还哭鼻子啊?”
祝辞泣不成声:“泱……泱泱。”
许枳泱眼眶一热,手掌温柔地抚摸他的脊背。
“我在这里,我爱你。”
“祝辞,我爱你。”
祝辞直起身,脸颊上的眼泪被一点一点擦去。
“泱泱。”祝辞亲吻着许枳泱的手指,“我也爱你。”
“我知道。”许枳泱低头,一点点吻去他脸上的泪,最后落在唇上,在他嘴角蹭了下。
许枳泱起身笑他:“眼泪是咸的。”
李徽茵不顾形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许枳泱!你他妈……”
许枳泱吸吸鼻子:“骂我干嘛?”
李徽茵哭得一抽一抽的:“你怎么还成瘸子了?”
阿泱挂在傅青白身上,从他背后探出脑袋,颇有些幸灾乐祸。
“他躺的太久了,我是分离出来的,所以我没事,我能走。”
傅青白揉揉他脑袋:“这么开心,这三年哥都快老了知道不知道。”
阿泱撒娇似的埋在他肩窝:“我也很想你!”
韩知澈顶着黑眼圈:“万幸,一切都完美了,哥要心力交瘁死了。”
庄如月失笑:“是啊,再等两年,你头要秃了。”
韩知澈:“……”
祝辞横抱起许枳泱,又在他唇上亲了亲,怀里的人轻飘飘的,瘦的他心疼。
“祝辞。”许枳泱轻声喊他。
祝辞眼里浮现笑意:“泱泱。”
许枳泱忽然小声说了一句话。
“愿有岁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共白头?”
祝辞面露疑惑。
李徽茵啧了一声,“他是在问你,要不要结婚!”
祝辞失笑,眼中满是爱意:“好。”
……
他们踏在荆棘而来,无数次倒在泥泞中,获得新生,再次奔赴黎明。
这个虽然世界破破烂烂的。
但始终有一群人,在缝缝补补。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