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探手,拨开那些被打湿的裙摆,攥住她纤细的脚踝。
霍暮吟被他的动作惊得一缩腿,随即便感受到了更强的钳制,他修长的手指探来,深入鞋袜,将她脚上的遮蔽物剥了个干净,唯余一双白嫩秀气的赤足。
薄宣抓着她白皙的脚,意有所指地捏了捏。他倒是有理有据,不疾不徐道,“鞋袜湿了,不宜再穿。”
莲花清香随风荡漾,扑鼻而来,清澈的水面下游鱼悠然而过。
霍暮吟心想,不宜再穿,你也不宜抓着吧?
却不敢说。
她转而问道,“明日要怎么回去?”
薄宣道:“挑辆你最合眼的马车,坐着回去。”
他说这话的时候,显得云淡风轻。
霍暮吟觉得不太寻常,他越是云淡风轻,便越是有大事要发生。于是鬼使神差地问了句,“你要一道出宫吗?”
薄宣闻言,修圆的指腹慢条斯理在她脚面上来回摩挲,淡淡道,“我有事情要做。”
霍暮吟心里咯噔一声,美目轻凝,目光急切。
她倾身过来按住他的手,低声喝道,“你要杀太子?”
薄宣抬眼,将她眼里的担忧纳入眼底。狭长的眉眼笼上一层阴云,漆黑的眸底情绪翻涌,片刻之后,他沉沉道,“母妃这样记挂他,他就更该死了,不是吗?”
霍暮吟难以置信。
她竟然猜中了,薄宣要杀太子。
“薄宣,不要胡来。”
“胡来?”薄宣皮笑肉不笑。
他倾身遮去霍暮吟眼前的荷叶,霍暮吟见他逐渐压近的脸,一点点往后仰避而去,薄宣轧落在她上空,俯低下来,侧脸与她的轻擦,“母妃可要瞧清楚了,究竟怎样才算是胡来?”
作者有话说:
游鱼:我满18岁了,申请近距离学习胡来。
————
今晚只有这些啦,明天再继续“胡来”。
第29章 采莲(三)
日光朗朗, 荷叶飘香,即便薄宣长身倾轧,遮去了头顶烈阳, 霍暮吟身上还是冒出了汗珠。
她心想, 倒也不必瞧了, 早已领教过你的上一世。
也正是因为领教过他的上一世,霍暮吟才知道此人发起疯来是何等模样。分明长得芝兰玉树,琅琅如华,瞧着拒人千里高岭之花,私下却是无法无天无君无父的狂妄混账。
如今压迫感兜头笼罩下来, 他的鼻息洒在耳下的|敏|感|地带,像是轻柔的新生软羽来回撩拨,氧意蔓延。霍暮吟略缩了缩脖子,却不敢有大动作。
她的手臂搁在两人细微的缝隙之间, 虚虚抵着他的胸膛,时刻防范他的进攻态势。
薄宣身材修长高挑, 站着的时候看起来修劲如竹, 却瞧不出过分的健硕。眼下他压低到了如此间距, 傲然有力的身躯悬停在霍暮吟上方, 霍暮吟才恍然回想起他朱红正服下白皙流畅的每一道肌理、她曾用指甲挠破过的每一寸皮肤, 以及……以及那窄劲的腰身, 都是她难以相抗的盎然有力。
她脸上不自己滚烫起来, 懊恼自己在这样的情景之下还想入非非。
薄宣紧紧盯着她,眸色发沉,唇畔的笑意浅淡, 修长的手臂懒懒垂落到小舟侧面, 掬起一汪清水。
夏风席卷而来, 荷叶沙沙作响,翩跹摆荡,凝结在荷叶上的露珠顺势而下,砸落在霍暮吟白皙的肩膀上,散成一点点细小的水珠,星星点点溅射开来。
她前胸的襦裙染了两点,恰巧都在沟回处,缓缓合聚成一滴,终是没入沟回之间。
如此情景闯入薄宣如渊的眸色里,他背上的肌肉霎时间紧绷起来,喉间干涸发渴。
洇湿的痕迹,从里头往外,洇散出来。
蔻梢色原本是不易透色的,襦裙湿了也不是很要紧。要紧的是她眼下紧张如许,平直的锁骨紧绷,带得下方不可说的位置也高了起来,饱满白皙盈露四分,偏生一双水眸未曾顾及到此处,脆生生的盯着你,满眼尽是防范。
微风拂起发梢,扫过她白皙软嫩的面庞。
薄宣全身的线条肌理越发明显,唇上生出干裂的幻觉。
两人之间是灭顶窒息的沉默。薄宣越是安静,霍暮吟便越是不安。
半晌,耳畔传来淅沥沥的水声。薄宣玩弄着舟畔的清水,带来些许清凉。半晌,他才将手臂抬起来,慢条斯理地将指尖的水意弹干净。
霍暮吟才发觉他的眸子有些发红的迹象,便听他哑声道,“母妃的襦裙湿了。”
说罢,意有所指地看向舟头的鞋袜。
霍暮吟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顿时头皮一紧,难以置信地曲起腿准备逃离——
鞋袜湿了便被他剥个干净,那襦裙湿了……
她不敢再想,蹬着腿,往后缩了些许。怎奈襦裙一角被薄宣不小心压住,她往后退时,襦裙没有跟上她的节奏,用力一扯,春光露了泰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