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暮吟:……
这小子话多的毛病,还真改不了了?
作者有话说:
小薄:话痨小舅子,请多说点。
第85章 夫子
薄宣踩进来的时候, 霍暮吟的身子才刚擦好,在穿里衣。
薄宣的眸光自来凌厉如锋,刺裂重重软烟罗, 落在她身上。
垂落的纱帐被风卷起, 轻轻舞动, 衬得她身姿有致,格外袅娜,隐隐多了朦胧的美感。
初时,他蛰伏得像只饶有耐心的野兽,轻轻挑起唇角, 视线微凉,站在原处观望。
他毫不避讳,视线有如实质,霍暮吟很快便觉知了他的到来。她心下陡然漏跳了一拍, 脸轻轻一侧,同琉璃道:“你先出去吧。”
琉璃道:“您还没穿好……”
霍暮吟道, “无妨, 先出去。”
琉璃点点头, 抓过身来时, 才瞧见薄宣的身影。
她的脸登时便红得像烧红的铁片, 飞快从薄宣身侧掠过, 关好门, 轻轻喘了两口气,这才提步离开。
一室静谧,盈满淡淡的橙花香。
百鸟唱春的锦绣桌布没换, 一鼎红玛瑙点红铜的螭蟠香炉静静置放在上头, 约莫巴掌大, 袅袅飘着轻烟。
霍暮吟今日的里衣是她特意要的,用的是湖州南浔的辑里湖丝,轻薄柔软,还在胸前缂了长林天鹿嗅宝花的纹样。
薄宣站在两重纱帐之外,瞧不见里头精致的缂丝走线,只隐隐约约见一抹香肩薄背,长发半垂。便只这一记侧颜,他的呼吸便乱了。
霍暮吟眼尾瞥见,羞红了半张脸,声音软软娇娇,“我行动不便,可否劳烦太子殿下入内为我更衣?”
自然是可的,也不算劳烦。
薄宣眸里写尽欲|。。望,浓云骤雨,唯余微芒。
从滇南王的淫|秽宫殿里面不改色走出来的人,如今只一眼便嗓音沉哑,全身血脉尽皆蓬勃,呼啸叫嚣着狂猛的占有和贪婪的猎逐。
他克制着道,“你知道我现在进去的后果,现在唤个丫头进来还来得及。”
霍暮吟的心怦怦直跳,她微微低了下脑袋,道,“我就要你。”
我就要你。
四个字。
一首诗。
如惊雷骤响,引得河岸泄口,积浪决堤。
薄宣的心里陡然荒出一块,心跳加速,血液奔腾。修长的手指拨开纱帐,他一点点靠近妩媚的源头。
室内有些静谧得太过。
霍暮吟听见天边烟花轰然炸响,听见自己张狂的心跳。
他的手指干燥微微凉,触碰她肩膀时,她陡然瑟缩了一下。无边无际的战栗犹如海浪,滔滔而起。
分明不是头一回做这样的事,从前在湖上、在竹廊,以天穹为顶,以竹栏为墙,不知行人将至,不知有无暗处的眼睛,那些时候,她都不曾像今日这样紧张。
她捏紧了膝面的轻衫,艰难地道,“太子殿下就是这样伺候人的?”
薄宣闻言,压下腰身,犬齿磨过她耳骨,“你不知我如何伺候的吗?”
沉声入耳,霍暮吟觉得整个身子都麻了,荒了半边。不知是他声音低沉好听,有蛊惑人心的魅力,还是他说这话意有所指太过明显,叫人心猿意马。
她道:“你……今夜可是有被我教训的份,可没有教训我的份。”
话说毕,她又轰地一声,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什么谁教训谁?这便承认了从前都是他教训自己,自己甘拜下风的意思么?
果然,薄宣忍不住轻笑。
受此一激,霍暮吟倒也弃了羞赧,横过一眼道,“不许笑。”
薄宣装模作样地点点头,随后抿唇,唇角的弧度越发大了。
霍暮吟没瞧见,权当不知道。眼下她只觉得薄宣的身上装了火炉,怀抱滚烫,从后往前拥着她。
双臂自两侧绕过来,将她拢在怀中。修圆的指腹干净无暇,一颗一颗帮她系着里衣的扣子。系至前胸时,他的手顿了顿,哑声道:“我承认你是最惹不得的‘夫子’。”
——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他便被教训到了。
——她没穿围兜。
里衣之下,是何风光,不难想见。
薄宣额角绷紧,像是涸辙的鱼。
可“隐忍”二字像是刻在他骨子里,霍暮吟既然想教训他,他自然心领神会,不会叫她败兴。而眼下,明显她深知这一点,是以肆意妄为。
她回身,两人面对面相拥。
细长白皙的手臂挂在他肩上,眸光在他的唇上流连不去,她踮起脚尖,轻轻在“学生”唇角落了一吻。
这个吻与平日不同,红唇柔软,舌尖轻勾,从他唇角流连而过,点到为止,意犹未尽。
她将脸埋入他的肩窝里,脸到了耳根。道:“抱我。”
话音刚落,身体便腾空起来。
薄宣很用力,抱得她极紧,大步往榻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