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烈一句话不想说,跟赶着投胎似的进了浴室。
赵帅盯着那道背影,也觉得自己有病:“算了,是我傻逼,我应该是电影看魔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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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也玩够了,赵帅赵菁也快开学了,早两天就订好了明天一大早的车票。
翌日,早九点,两人收拾妥当,陈叔开车送他们去车站。
离发车还有些时间,周烈买了站台票跟着进去。
刚找位置坐下,赵菁去上厕所。
四处都是人,乱糟糟的,赵帅想了半天,还是把憋了这几天的话跟周烈说了:“烈子,来北市一周,我发现一件事。”
“什么事?”周烈看周围人来人往,漫不经心。
“这半年,你变化挺大。”
周烈敛了几分漫不经心,抬眼:“哪里?”
“哪里都。”赵帅露出个笑:“我觉得,你变的比以前开心了。”
周烈没察觉:“有么。”
“有。”赵帅突然正经:“其实没来时,我和丽姐一样,不放心你。”
“不过现在,放心了。”
“陈姨和陈叔对你都挺好的,陈年对你,也挺好的。”
“你们……”
说到这儿,赵帅欲言又止,似乎不知该怎么说。
周烈靠在椅背里没动,脸上漫不经心褪去大半:“我们怎么?”
“我看你们关系,挺好的,要不是我知道,估计得以为你俩是亲兄弟。”赵帅铺垫完,咽了两口口水,试探道:“所以,我就想问问,你是不是放下了?不准备再报仇了?”
周烈没成想赵帅吞吞吐吐半天,是想说这个。
这词太久远,他一时发了怔。
赵菁从洗手间出来,大厅里响起提示检票的声音。
周烈被提示音搅的回了神,其实没那么急,离发车还有些时间,足够说清楚一件事。
可他一时竟没有答案,回避似的,拿起行李:“走吧,检票。”
进了站,车还没来,排队等着。
赵帅没得到他的回答,心里总觉得有什么挂着,不大安心,一两分钟后,等车从不远处驶来,借着道别,抱住周烈再嘱咐。
“烈子,其实现在这样,真挺好的,人活着,就图个开心。”
“我,赵菁,丽姐,我们其实一直盼着有这么一天,你不惦记那些破事儿,只往前走,开开心心。”
周围人声鼎沸,周烈心里也跟着乱着,没接话,只单手拍了拍赵帅的后背:“上车吧。”
“烈子……”
周烈把行李递给他:“回去跟我说一声报个平安。”
边上人挤成一团,赵帅不好夹在中间拦路,赵菁已经在催,赵帅没辙,只能上了车。
赵菁跟在他身后上车,丝毫不觉两人之间波涛,只一步三回头:“小烈哥,我会想你的。”
说完,又怕太过赤。。裸,欲盖弥彰:“大哥丽姐也都会想你的。”
周烈勉强挤出个笑。
车子开走。
周烈垂着头出站。
来时满身轻松,想着跟赵帅商量什么时候回荔城,回的时候忘的一干二净,满脑子都是赵帅那句话。
到了家。
梁芝已经走了。
陈年也许出去,也许在房间里。
本该上去继续烦他,把作业的事给解决了。
可周烈站在客厅,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面对陈年。
站了半晌,心头闷着,拨了猴子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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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后,几人在柳宁街的雾碰头。
这是自打过完年后几人头一回碰面,不过这碰面的时间点和地点着实令人匪夷所思。
猴子纳闷的要死,站酒吧门口看一眼灯牌,看一眼周烈:“不是,烈哥,咱真要大中午的进酒吧?”
周烈没应,抬脚走进去,脸沉着,唇抿着。
猴子跟其他几人对视一眼,得出一个结论,周烈不对劲儿。
至于怎么个不对劲儿法,得等进去了打探打探才清楚。
几人跟在身后进去。
里面照常一片昏暗,让人分不清白天黑夜。
不过到底是中午,没多少人,台上就一个驻唱歌手在唱一首曲调缓慢的老情歌。
找了卡座坐下,周烈喊服务员拿来酒水单。
于是猴子他们就眼睁睁瞧着周烈点了半桌的酒水。
他们几个都以为出来要先吃饭,所以都是空着肚子过来的,这会儿多少有点饿,点了点儿小食和水果。
小食上来,胖子先推一样到周烈手边:“烈哥,空腹喝酒伤胃,你吃点。”
周烈充耳不闻,端起酒杯:“陪我喝一杯。”
这杯酒,一陪就从中午陪到了晚上。
原本还准备打探消息的几人,先后趴桌上醉了个不省人事。
就王宇一人因为晚上有事,没喝多少,还醒着。
他瞧着继续往嘴里灌酒的周烈:“烈哥,别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