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的挺狠,两人手背都磕一块儿。
就擦了这么一下,周烈感觉手背上像起了火。
他脚步一顿,回身看陈年。
这才看清,那张万年棺材脸多少透了点不正常。
眼尾晕着一抹不大正常的红。
周烈眉一蹙,脑子跟短路了似的,伸手就去摸陈年衣领上边露出来的那截脖颈。
第 14 章
给他手烫的都哆嗦了一下。
这温度,都快自燃了吧。
“干什么?”下一秒,手被人挥开,表情是难看的,力度却不比往常大。
周烈蹭了蹭指尖:“你他妈是不是疯了?烧成这样还去考试!”
这声音有些高,陈年下意识的扫了一眼楼下的方向:“闭嘴。”
见下面没什么动静,这才松一口气,又擦着周烈继续往楼下走,表情蕴着周烈看不懂的固执:“你懂什么。”
连着被呛了两回,周烈气性也上来了:“我是不懂,你们好学生牛逼,成绩看得比命都重要,我就是个垃圾。”
嗤笑声过后,挤开陈年,下了楼,再没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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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的考试,到底是凭着一口气撑了下来。
等到了车上,却怎么都扛不住了,眼睛一合,竟就着窗外的天光睡了个昏天黑地。
好在考完试紧接着就是两天休息。
陈年好好休息了两天,等周一上学的时候,病势已去了大半。
到了学校,成绩已经出来,班里乱成一片,都在讨论这事。
不多时,老张走进来,按照惯例,把考试的成绩大概说了下,谁年纪第一,谁班级第一,谁进步了,谁退步了。
末了,把成绩单找人往墙上一贴,开始说起自己这一科的成绩。
等到了下课,挤成一团,都去看成绩。
陈年目光在第一行扫一圈,虽依旧霸占着年级第一和班级第一的宝座,但比起入学考试,跟年级第二之间的差距足足缩短了十来分。
总分只差了四五分,均到每一科上,也差不了几分。
这样下去,被反超也不无可能。
虽然可能有他这次带病参加考试的原因,但他心知肚明,最近多少被周烈影响到了。
以周烈的性子,往后两人的摩擦只会多不会少。
这么下去不是个事。
要摆脱周烈……
陈年动了一个念头。
向来不是拖泥带水的人,念头一生出,没多久,就定了。
放学时,趁着交作业,陈年去找了老张一趟。
老张照例捧着茶杯在批作业,见他放下作业还不走,顿了手上的动作:“有什么事要跟我说?”
“是有一件事。”陈年开门见山:“张老师,我想住校。”
老张愣了一下,不过也只愣了一下。
上高中了,学业压力重了,想住校也无可厚非。
而且,最近他多少也听了点风声。
老张对每一个学生都用心,私下里有什么事都挂心着,能帮一把都帮一把,如果是学生不乐意提,也不戳人伤口,等愿意说了,再用心倾听,出谋划策。
这会儿陈年来找他,他琢磨了下,也就开口问了:“跟周烈那孩子有关?”
“嗯。”
“你想好了?确定了?”
“确定了。”
“行,那你回头跟家里商量一下,要能行,我给你安排宿舍。”
“好,谢谢张老师。”
晚上回去,等吃过饭,不等陈年先开口,梁芝就来了陈年房间。
两人一人坐床上,一人坐椅子上,就着窗外的夜色,聊了起来。
梁芝先开的口:“今天成绩出来了?考的怎么样?”
“还第一,不过……”陈年顿了下,如实交待:“比第二没差多少。”
“这不该是你的水平。”
陈年垂下头,不知如何回话。
“也罢,下次好好考,一次考试也说明不了什么。”
竟没多说。
陈年松一口气。
就又听梁芝问:“烈烈考的怎么样?”
差的惊天动地。
这一个下午,全校师生都知道了,新来的那个转校生考了年纪倒数第一。
惊的倒不是倒数第一。
而是致远历史上头一次出现各科交白卷的现象。
往届再嚣张再混的,都知道把选择题划拉上,周烈这是混的明目张胆。
事是这么个事,陈年却不知怎么开口,怕刺着梁芝。
梁芝看他表情,就全明白了。
没再纠结成绩,只叹一口气:“烈烈自小没人管,没读过几年书,不知道读书的重要性,这家里,不管好赖话,他跟你还能说上几句,你能不能抽空劝劝他,带着他学学?”
陈家家大业大,以后不愁周烈没一口吃的,只怕没读过什么书,以后出去处处掣肘,吃了亏,遭别人风言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