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刑抬头,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大爷,小的救治大少爷有功,老太太可给了小的足足一百两金呢。”
“金”被他故意咬得很重,很快,赵大爷的脸就绿了。
赵天禄强笑着,他没想到虞刑的味口竟然这么大。
还想要一百两金子!
不过为了自己,为了儿子,赵天禄咬牙道:“只要你办成,一百两就一百两!”
“是一百两金!”虞刑强调。
“就一百两金子,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要是你办不成,别说一百两金,我把你剁成一百块!”
“大爷放心,小的应下的,自然会办到。”
赵大爷哼了一声,“我要你想办法,赶紧把赵兴俊给我弄死。”
虞刑露出为难的表情:“大爷,这……您知道的,要是小的没能让大少爷再活一个月,老太太不会放过小的。”
“那个不是我该管的,你既然答应收钱,就给我办得漂亮点儿!”赵天禄冷硬地命令。
“如果您要小的干这个,小的只能回绝了,做生意讲究诚信,小的不能毁了与老太太跟二爷的约定。”
“你……”
“不过二爷,小的明白您的顾虑,您不就是不想少奶奶跟少爷圆房,留下后代吗?您放心,这个小的有办法。”
“当真?”赵天禄眼睛亮了。
“自然,不过大爷,小的给您办事,您是不是该……”
“钱少不了你的,约定好的酬劳我先给你一半,剩下的,等事成了,我自然会给你!”
“多谢大爷。”
赵大爷先行离去,他从后门走的,怕被人注意。
虞刑又坐了一会儿,赵大爷买单,不喝浪费。
他还要了几盘茶馆的糕点,样式精美漂亮,味道清淡。
让店小二把没动过的茶点打包,虞刑提着下了茶楼。
街上很热闹,小贩们热情地吆喝着,虞刑左看看右看看,目光忽然定住。
前边不远处的成衣店里,从里边出来的,不正是阮绣云的继母跟继妹。
她们穿得花枝招展,手里还提着几个袋子,看成衣铺掌柜眉开眼笑的样子,估计她们没少消费。
岂有此理!
阮绣云被埋进赵府时,这位看起来仁心慈悲的继母可是说家中丈夫缠绵病榻,需要钱救命。
呵……
他跟上去。
田半莲母女俩不认得他,警惕性又不强,自然没认出来他。
他在后边跟了一路,也听了不少不堪入目的母女体己话。
听她们的意思,她们打算带着卖掉阮绣云的钱跑路,离开前,竟然还打算去赵府讹一把!
这娘俩把不要脸学到了极致,阮绣云的爹好歹是个秀才,怎么就招了一对狼回家?
害了亲闺女,也害了自己。
一路跟到阮秀才家里,虞刑左右看了一眼,确定没人,他跳进院子,轻手轻脚地蹲在窗下。
母女俩一进屋里,就传出她们大呼小叫的声音,对起不来床的阮秀才破口大骂,“废物”“病痨鬼”“赶紧死”之类的字眼层出不穷。
为了爹爹才答应卖掉自己的阮绣云要是听见了,该有多难过。
“你们把我闺女弄到哪里去了,我闺女,我闺女呢!”拖着病重的身子,阮秀才一边剧烈地咳嗽,一边撕心裂肺地喊。
可很快,阮秀才的声音就被埋在田半莲的骂声中。
过了一会儿,房子里竟然还传出“霹雳郎当”的声音。
她们竟然动手!
虞刑按捺不住,猛地推开门,抓着被子想闷死阮秀才的田半莲吓了一跳。
还是她女儿阮盼儿推了她一下,她才松开手,她对虞刑喊道:“你谁啊,谁让你进来的!”
虞刑身材颀长,换上管事的长衫,显得丰神俊朗,又气质非凡,一看就并非贩夫走卒可比。
阮盼儿一时看呆,眼里冒出桃心。
“这位大哥,你来找我的吗?”阮盼儿主动道。
看女儿的样子,田半莲就知道女儿又犯病了,她把她推回房间,又把门关上,这才转头对虞刑说:“哪有你这样话都不说一句就闯到别人家里来的,就算你喜欢我女儿也不行,赶紧出去。”
田半莲把虞刑当成了阮盼儿的追求者,厚脸皮的程度叫虞刑叹为观止。
“难怪。”
“难怪什么?”虞刑忽然出声,田半莲追问道。
“你们果然是母女俩,脸皮修炼得堪比城墙!铁锹都铲不破吧!”
反应再慢,田半莲也听出虞刑话语中的讥讽。
“你到底是谁!”田半莲张牙舞爪,试图挠花虞刑的脸。
原身一身武力,虞刑只抬了下手,田半莲就被扭着胳膊压在凳子上。
椅背正好卡在她腹部,疼得她一边干呕一边惨叫。
“既然收了赵家的钱,就好好对待阮秀才,听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