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刑:……
“还不快上车, 待会我还有事, 别浪费时间。”
对司机和颜悦色, 对他就冷言冷语。
虞刑只好坐进去,路上, 他盯着聂凝凝的后脑勺, 目光灼热, 聂凝凝全当没知觉, 一直到聂家, 看到门口的聂夫人,聂凝凝才展露笑意。
聂夫人不知道小两口之间发生了什么,笑盈盈地把女儿和女婿带进家里,还让李嫂叫厨房赶紧把炖的补汤拿出来。
亲眼看着虞刑喝下去,聂夫人才满意地点头。
聂夫人拉着虞刑的手嘘寒问暖问长问短,聂凝凝看不下去了,她忽的站起来,往楼上走去,聂夫人蹙着眉叫住她:“你上哪儿去?”
“我跟朋友约好了,中午一起吃饭。”
“阿刑才刚回来,你不在家里陪他?”聂夫人不赞同地说,眉头皱得更紧。
她早就从聂霍城的随行秘书那里打听到,那要不是虞刑连夜去找聂霍城谈判,聂凝凝至少还得被关上几天。
现在她对这个女婿是越看越满意。
“我早就跟朋友约好了。”
潜意思是:推不掉,我今天必须去。
聂夫人火了:“怎么就推不掉了,逛逛街吃吃饭,少去一天能掉块肉?你丈夫可刚刚出院!”
聂夫人忽然发飙,聂凝凝也满脸肃穆,母女俩呛起来,虞刑夹在中间,他说道:“母亲,我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凝凝照顾我这么久,精神太紧张,是我叫她多出去和小姐妹们放松心情。”
一边说,虞刑一边挽着聂夫人的胳膊,跟她一块坐到沙发上。他给聂凝凝递了一个眼色,让她赶紧上楼。
聂凝凝倔劲儿上来,往楼梯上跑时,脚踩得严实,把楼梯踩得砰砰响。
聂夫人更火大:“你跟谁发火呢!怎么结了婚,越来越不懂事了!”
“娘,凝凝年纪还小。”
“小什么小,我像她这么大,在家带孩子洗衣做饭,哪一样不是我亲自动手,真是把她惯坏了。”
聂夫人气恼了好一阵,她侧过身子,轻拍着虞刑的手背说:“阿刑,你跟娘说实话,凝凝平日里也是这么对你的?”
“没有,娘,凝凝对我很好,这几天在医院,她不假手他人,精心照顾我,不然我也不可能好得这么快。”
“你就替她说话吧,算了算了,你们小两口的事儿,我这个做长辈的就不掺和了。”聂夫人也上了楼,只是关上房门后,脸上怒容褪去,笑容缓缓浮起。
阿刑对凝凝肯定有意思,太好了,女儿不是单相思。
聂夫人满意地哼着小调,叫上三五手帕交去戏园子听曲儿。
……
母女俩相继回房,虞刑坐在客厅,他挺直脊背,眼眸里闪过一幅幅画面,昨晚他到底是哪里惹得聂凝凝不痛快了呢?
难道是……
虞刑瞬间倒吸凉气,肚子里被灌得满满的。
他踌躇着上了楼,停在门外,路过的丫鬟投来怪异的视线,“姑爷,不进去吗?”
虞刑抽抽嘴角,抬手推开门。
聂凝凝刚换好裙子,从衣帽间里出来,看到虞刑,她轻飘飘地扫过去,视线落在他后面的丫鬟身上:“从医院里拿回来的旧衣服都扔掉吧。”
丫鬟点头,她走进衣帽间。一般聂凝凝的衣帽间轻易不许下人进去,丫鬟手有点生,一不小心撞到柜子,柜子顶端一只又长又宽的手提箱掉下来,锁没扣紧,里面的物体哗啦一声散落满地。
虞刑和聂凝凝都听见动静,又听见衣帽间里传出小丫鬟的一声惊叫。
聂凝凝心中闪过不好的念头,她冲进去,虞刑比她还快,他按住聂凝凝的肩膀说:“你别动,我来就好。”
说着他掀开帘子,小丫鬟被砸中脑袋,满眼金星地瘫坐在地上。
见虞刑进来,她赶紧爬起来把零零碎碎的小玩具捡起装进箱子,聂凝凝幼时的玩具不多,都是一些小木马小木猫,虞刑蹲下身,跟丫鬟一块捡。
只是……
触手的绵软丝滑叫虞刑忍不住举起来凝视。
“这……”
衣帽间有些昏暗,虞刑抬手点灯,手中的丝绸织物猛然入眼,虞刑眼皮猛跳,团成一团塞进掌心,可丫鬟已经看见了,脸蛋霎时红透。
“我来收拾,你出去吧。”
丫鬟垂着脑袋,脚步仓皇地跑了出去。
看小丫鬟满脸通红头都不敢抬的样子,聂凝凝心口发凉,她深吸一口气,掀开布帘儿,第一眼扫到虞刑手掌心里攥着的艳红绸料,她眼前一黑。
她扑过去,从虞刑手中把布料抢回,团吧团吧塞进箱子。
“小时候的玩具而已,有什么好看的。”聂凝凝语速极快,难掩心虚慌乱。
可越急就越容易出错,聂凝凝踩在凳子上,想把箱子塞进柜子最顶端,后背火辣辣,快被虞刑的炽热目光点燃了,她胳膊一抖,箱子又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