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刑指骨剧痛,被咬断了似的。手却很温柔,在虞刑的轻轻拍打之下,闭着眼睛的聂凝凝睡着了,只是在睡梦里,她的那一双秀丽的眉蹙着,布满了哀愁与痛苦。
等聂凝凝睡熟了,虞刑才站起来,走了出去。
那两个老女人必须赶紧处理掉,不然早晚是祸害,可他房里就只有这两个人伺候,聂凝凝怎么办?
紧抿嘴角的虞刑想起了另外一个姑娘,那个丫头应该就是聂凝凝的贴身丫鬟。
他叫来自己的小跟班,让他去把春夏喊过来。
小跟班愣了一下。
虞刑顺势踢了他一脚,“还不快去?”
小跟班撒腿就跑,没过多久,哭哭啼啼、恍恍惚惚的春夏就被带了过来。
一见到虞刑,春夏就猛地往后退,脚步之慌乱,足以看出虞刑给她带来的巨大惊恐。
虞刑刚刚张嘴,想叫她进去伺候聂凝凝,就看见春夏忽然朝他冲过来,虽然脸颊因为惧怕微微抽动,却还是固执地直视着虞刑:“你把我家小姐怎么样了?你这个坏蛋,土匪强盗!”
虞刑挑了一下眉,他没想到这个小丫头还挺忠心,胆子也不小。
“你把小姐还给我,不然我家老爷一定荡平你山寨,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春夏喊完了,胆子也用光了。
“进去伺候你家小姐,要是敢偷偷出来,我剥了你的皮!”虞刑十分冷硬地说。
见春夏惊恐地瞪着眼睛,虞刑转头吩咐道:“胖子,你看着她,不许任何人进出。”
“放心吧,大当家,我保管一只蚊子也飞不进去。”
虞刑走了,他还有“要事”跟二当家和三当家商量。
他刚刚走进议事大厅,就见一众土匪把脑袋转过来,随着他的走动转动脖子,整个大厅充满了一股子肃杀之气,虞刑旁若无人地坐到了大当家的位子上,还翘起了二郎腿儿。
虎子站在台阶下面,瓮声瓮气地说:“大当家,你是不是该给我们一个解释?”
虞刑轻轻的抬起眼皮,漫不经心地说:“你要我给你什么解释?”
虎子涨红了脸,仿佛被虞刑的云淡风轻的态度气着。
“聂凝凝是我们山寨的敌人,是老当家杀父仇人的女儿,大当家,你莫不是忘了老当家是怎么死的?”虎子步步紧逼,非要虞刑给一个说法。
“义父就死在我眼前,你眼瞎也当我也眼瞎?”
被骂了,虎子瞪圆眼珠,二当家扫了一眼自己这个蠢儿子,立马接话说:“大当家,虎子人憨,肠子也直,他就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说要聂凝凝那个女人当压寨夫人?”
虞刑转了转酒杯,眼角忽然挑起来。属于大当家的不可侵犯的威严气势蓬勃散出,直叫众人骇然后退。
二当家吞了口口水,才没显得太过狼狈。
从始至终狐狸一样的三当家一直没有开过口,见二当家愚蠢如猪,三当家摇了摇扇子,慢慢悠悠地说:“大当家你就直接告诉我们,你是不是想好怎么报复聂霍城了!”
虞刑挑了一下嘴角:“还是三当家了解我,我虞刑千不该万不该,也不会忘了老当家对我的养育之恩,我今天这么做,的确另有缘故!”
三当家也笑了:“大当家不妨详细说说。”
虞刑顿时收敛了脸上的笑意,眼神利剑一样射到了三当家身上,“你在命令我?”
三当家勉力保持着微笑,只是手中扇子摆动的频率却快了不少。
“大当家您误会了,我就是想替大家伙问个清楚明白,不然要是破坏了您的计划可怎么好?”三当家端的是一脸替虞刑着想的模样。
虞刑又笑了起来,他反反复复喜怒无常,叫人不敢亲近,也让不少人明白,为什么当初老当家临死之前把位子传给虞刑,而不是二当家三当家。
“我给义父报仇,还轮不着跟你们报备,谁要是有意见,尽管来找我!”虞刑忽地站起,无形的气场扬起衣摆。
众人噤若寒蝉,就连二当家三当家也都闭紧嘴巴,缄口不言。
“还有别的事?”
虞刑冰冷的目光扫过众人,二当家咳嗽了一声,这才说起另外一件大事。
“大当家,县里的探子来报,说是江水县的县长集结了周围几个县的保卫团的兵力,说要剿灭我们山寨。”
这件事虞刑早就料想到。
“周围几个县,那就是三千多人的兵力。”虞刑绷着唇角,他点了点手指,眼下的形势很严峻啊。
虞刑就是土匪们的主心骨,见大当家沉默下来,他们都慌了。
“大当家,我们山寨老弱妇孺全都加一块儿,也不过才三百多人,打不过我们就跑吧!”,有人衷心建议。
“是啊大当家,鸡蛋磕不过石头,咱们暂且保存实力,等日后杀他个回马枪。”三当家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