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留下一句这边安保没问题,让她放心透气,就是别跑太远。
余舒回了一句好就出门了。
快11点,外头有点凉,不过在酒馆里的时候觉得冷就已经披上了程亿的外套,说是程亿的,其实都是他刻意带过来给她的。
这个弟弟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其实非常贴心。
她站在外头,一偏头,就能看到不远处那条巷子的入口位置立着的一块亮着的酒馆的门牌。
不知道这位同胞怎么样了?
还在那里搞行为艺术吗?
不过他这行为艺术的地点是不是太隐蔽了,当初那谁是坐在街边上,这位直接巷子里,盖得严严实实一动不动,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块破布呢。
昨天自个儿不就是这么认为,结果被吓了一大跳。
难道他的行为艺术主要目的就是当一块破布?
那这艺术也太抽象了。
想着,余舒的脚步已经往那边走。
站在巷子口的时候,她一看,那形象的破布边上多了那皱巴巴的黑色袋子还有倒着的半瓶水。
……真就跟个垃圾堆一样。
如果不是她知道那一动不动的破布下有人,她还真就当是一堆废弃品。
“同胞,休息了吗?”余舒低声问了句。
那破布轻微的动了动,然后又没了动静。
余舒想:这算是在回答自己?就当是吧。
她解释:“我正好在附近,就过来跟你打声招呼,顺便我挺好奇,你这行为艺术什么时候结束?”
她话音一落,又看到那破布又动了动,传出一声闷咳,紧接着就是剧烈的咳嗽声,那像是要把肺都给咳出来的声音,在小巷子里显得格外惊耳骇目。
余舒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俯身拿起他脚边的水递过去说:“你喝水缓缓。”
只见那盖住头的破毯子边伸出一只手。
那手挺好看,手很干净,指节指修长,骨节分明,就是……
好烫啊。
递水的时候不经意的触碰到,余舒意识到,他发烧了,这温度,还得是高烧。
舒衍:他张嘴就是胡说八道
意识到他高烧的余舒提醒了一句:“你知道你自己发烧了吗?”
“嗯。”祁衍当然知道,而且还知道是因为伤口发炎引起的,不及时处理恐怕会更严重,但他已经不在乎了。
他能做的已经都做了,他相信以兄长的能力已经成功,这就值了。
“你这样可不行,得去医院。”余舒可没有想这么多,就觉得他这情况就应该去医院。
她正解锁手机要叫救护车,她就听到他拒绝的哑声道:“不需要。”
态度有些强硬,但是毫无说服力。
余舒皱眉,直言正色道:
“这情况了还要坚持你这个行为艺术呢?命都不要了?”
“发烧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你得端正态度,积极就医!”
“这病可大可小,要真直接嗝屁了那是一了百了,要是烧严重了脑子坏了可就是耽误你一辈子,你家人要知道了得多难受?你这么年轻,没谈女朋友、没结婚,人生这么多乐事都没享受,多亏啊。”
“你可别想不开,就算是为了这么什么行为艺术,那也得先把身体养好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余舒一副你要是不肯治病,我就说到你肯为止的严肃态度让祁衍颇为无奈。
她真的好吵啊……
也真的非常喜欢多管闲事啊……
说什么行为艺术只是他不想接受她热心帮助的借口罢了。
余舒见他没有反应,眉头皱得更紧。
“喂,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还是病昏了?那正好,直接拖走送医院。”
祁衍出声:“听到。”
“行,没昏倒就成。”
余舒说着就准备按下拨号键,手腕却突然被那只滚烫的手掌握住,只是轻轻握了握阻拦她拨号就放开了。
紧接着他就露出头来,手撑着地面缓缓坐了起来,边坐起来边一本正经的开口:“谢谢,但我对医院过敏,去了会更严重。”
余舒:……?
对医院过敏?!
哦莫,哦莫,好厉害啊,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
蹲着的余舒正要吐槽,目光却猛然触及一片暗红色。
是血!
他穿着的是一件白色衬衫,那红色实在是太明显,余舒想忽略都不行。
“你受伤了?!”她讶异。
她的目光指向性太明显,祁衍低头一看,才发现那遮住伤口的破毯子他坐起来的时候没注意,滑下去,露出了腹部受伤的位置,一片暗红。
他坦荡的指着伤口位置,说:“哦,假的,特效妆,做得不错吧。”
他的口吻太过平淡随意,仿佛就在说今晚的月色不错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