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想到是后者,他就觉得周围的空气都稀薄了,心脏很不舒服。
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只知道他非常迫切的想要问他……
“师哥。”
“嗯?”
“你会离开研究所吗?”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捏住他的心脏。
“当然。”
听到这个回答的沈漾觉得他的心脏被捏得更紧了。
“什么时候。”他嗓音发干。
“不知道,该走的时候就走了。”宿风完全不觉得自己的回答有什么问题。
“那……那我要怎么联系你?”
“联系我?做什么?”宿风只是单纯的认为自己和沈漾学的路数不同,他和那老头子学习才是正道,自己以后实在没有必要和他交流什么。
可这话听在沈漾的耳中,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的心脏被捏爆炸,碎成一地零星的残渣,怎么拼凑都少了一块。
“你……没想过以后跟我有联系?”沈漾只觉得一字一句说出来都很艰难。
“哦,这个啊,你放心,以后我来京城一定找你。”宿风回,他觉得他每天给他带的吃得喝的都很和胃口,以后离开了他一定会想念的,所以有机会了还是可以找他一起吃东西的。
“真的吗?”沈漾像是饱经干涸后获得一捧泉水,令他重新获得生机。
“当然。”宿风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一旁一个坐在父亲肩头的小女孩手里拿着的冰激凌,拍了拍沈漾的肩膀,说,“那个看起来很好吃耶。”
还没拼回自己破碎的心脏的沈漾机械的抬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失笑的无奈道:“我请你吃。”
“O。”宿风愉快。
当天晚上,宿风多个月来,第一次住在宿舍。
他洗完澡头顶毛巾,只穿着一条短裤出来的时候,书桌前看书的沈漾瞬间僵硬的绷直了身体。
“你脸怎么又红了?”宿风看了他一眼,直犯困。
“热,热的!”沈漾突然拔高声线,像是在掩饰什么。
“哦,我先睡了。”宿风随意的擦了擦头发,毛巾往床头一扔,就要躺下睡觉,被沈漾喊住,坚持要他吹干头发。
宿风敷衍的吹了两下,沈漾无奈,只能帮他吹。
宿风的头发平时都是很随意的扎起来,看起来颇为粗糙,但其实摸起来却是柔软的。
吹干头发,吹风机停下的时候,宿风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却还是对沈漾说:“总觉得你今天有点怪怪的。”
也没等沈漾回答,他已经盖上被子侧身背对着他睡着了。
沈漾扶着头,喃喃道:“你还能感觉到我有点怪啊。”
神经大条的人竟然能察觉到他的不对劲。
只是,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这不对劲究竟是怎么回事?
宿风、沈漾番外(5)
两个多月后。
元旦前夕。
张院士兴冲冲的拿着文件袋打开了实验室的门。
“风风,阿漾,获奖了!第一名,第一名!领导层点名表扬,阿漾你上新闻了!!!”
是两个月前沈漾参加的国际医学赛事递上的研究论文,经过两个月的漫长评选,最终在今天公布了排名。
参赛的论文内容是他在宿风的帮助下写的一篇关于细胞研究使用于一些人类目前无法医治的疾病,达成治愈的可能性系列相关探索过程。
人体基因、细胞、神经一直是宿风所擅长的领域,这将近一年以来,宿风也一直在做相关研究,沈漾敏锐的从中察觉关于宿风对基因和细胞的研究,在面对一些疑难杂症的时候,可以动用相关改造,达到治愈的目的。
十八岁的沈漾因为这个发现,满脑子都是病患有救了、多少家庭又有希望的兴奋当中,没有意识到自己也因此被恐怖组织盯上。
这些恐怖组织看到的,不是造福人类,而是利益、利益、利益!
他们从赛事内部得到的消息让他们看到了他们能够制造最超前的生化武器和药物带来的巨大利益,可以形成的产业链巩固他们的势力,给他们带来多大的保障!
元旦当天。
沈漾和宿风从张院士家里用了晚餐回研究所宿舍的路上。
宿风就坐在副驾驶,手肘撑着车窗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灯火,听着沈漾掩不住愉快和温柔的和家人聊天。
宿风对家人没有什么概念,从小生存在道上也没有人提到过家人,只有伙伴,那种面临生死可以托付后背的伙伴。
至于沈漾这个师弟,对他来说的确有些不一样,是他这么多年以来接触到的唯一一个普通的、正常人,生活在幸福的家庭里的幸福的浑身都散发着温暖的人。
宿风见到他第一眼的时候,就觉得这孩子特别干净纯粹,所以他毫不介意让他参与自己的研究,顺便得一个得力的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