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他就骗骗粉丝玩,结果连前队友都骗,借口一套一套的。”
大哥根本不肯认输:“那由着别人说你是吧?我看谢一斐说得挺对的,你就是对别人太客气了。”
阮鸣:“不是,我……”
“他之前借住在我家里,怎么了?”
谢一斐终于开口,轻飘飘地丢下一句话,结束了这场无休止的论辩。
训练室和直播间里一瞬间后都变得很安静。
“……”
阮鸣缓慢、绝望地把头埋到桌子下面去了。
谢一斐本人没什么表情,就好像他刚才什么也没说似的。
而大哥看看左,又看看右,一时间目瞪口呆。
电影
谢一斐语出惊人后,丝毫不顾在场的人以及一个屏幕之隔的直播间观众的心情,从容不迫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了。
留下阮鸣在原地装死,以及大哥和屏幕里的自己大眼瞪小眼。
半晌,大哥讪讪地笑了两声,没事人似的又开了把单人排位。
等待的过程中,忍不住又把弹幕翻出来看,发现有人让他叫谢一斐也开播,说这位的本月时长还是0。
大哥看了眼谢一斐的手,这件事只有岁光里的人知道:“那什么,他今天休息,不播。”
谢一斐:“怎么了?”
大哥立刻:“没事没事,你玩你的。”
他闭了嘴,开始在弹幕上打字:“父老乡亲们,Crimson也是人,要休息的。”
“你们不要去打扰他,也别叫我去打扰他了。”
翻译:谢一斐心情不好,有事没事别去招惹他,指不定干出什么事来。
然而为时已晚。谢一斐把手机放下,将座位调了个方向,朝着他的屏幕,托着下巴看他玩。
大哥顿时紧张起来,居然莫名有了一种上学时考试被监考老师站在身旁盯着看的感觉。
果不其然,角色出发还没两分钟,谢一斐就开口道:“你怎么往这边走。”
大哥:“我走这怎么了?”
“单排死了没人救你。”
大哥装没听见,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之后挑了个山坡点射平地上的敌人,连着好几枪描边,被对面无情反杀。
于是谢一斐又给出中肯的评价:“你可以把ID改成极速快递员。”
“嗤。”
还埋着头的阮鸣没忍住,笑出了声。
大哥:“……”
这之后的时间,他总共玩了三十分钟,谢一斐就在旁边指点江山了三十分钟。大哥好歹是一队之长,是可忍孰不可忍,当机立断,推着谢一斐的肩膀:“你今天闲得没事干是吧?给你准假了,出去玩去!”
又回身,一把将什么也没干的阮鸣提了起来:“你也一块去!”
“?”
阮鸣怀里还抱着装围巾的纸袋,完全不在状况中,一脸茫然地被推出了训练室。
门在身后“砰”地合上了。
阮鸣:“……”
谢一斐倒没有生气。他把缠着护腕的手往兜里一揣,目光落在阮鸣手里的东西上:“这是什么?”
阮鸣这才想起自己原本的来意:“你的围巾……还给你。”
他把纸袋塞到谢一斐空着的那只手里。
谢一斐收下了,没说什么。只是看着他。
那种目光让阮鸣如芒在背:“你要出去?那我先,回去了。”
谢一斐好像根本没听见似的。
“去看电影吧。”他说。
阮鸣:“?”
谢一斐无视了他的表情。
“去吗?”
十分钟后,阮鸣已经在基地门口等车了。谢一斐两手空空地站在一旁,围巾被他以“不想拿”的理由,重新戴回了阮鸣的脖子上。
谁也没能被冷风吹醒。浑浑噩噩地上车前,阮鸣终于发现一件很可怕的事:他好像没有办法拒绝谢一斐。无论如何。
临近春节,商场里人来人往,好不热闹。阮鸣见状,立刻做贼似的把帽子戴上了,围着围巾还不够,又加了一层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
反观谢一斐,什么也不往脸上挡,光明正大地往里走。
阮鸣在后面叫了他一声,想提醒他。可周围传来一阵大笑,将他的声音压了下去。
他只好伸手去拉谢一斐的袖子,没拉住,向下一滑,反而勾住了对方的手。
谢一斐便停住了,回过头来。
阮鸣被他看得心里一跳。
他立刻把手松开以示清白,又说:“你不挡挡吗?”
“挡什么?”
“会有人拍你的。”
事实证明长得太惹眼也是错的。谢一斐往那里一站,就算没人知道他是VE世邀赛的双冠得主,是谢家的小公子,又或是别的什么身份——阮鸣甚至怀疑他穿着人字拖和烂背心上街,都会有人偷偷拍他。
谢一斐很无所谓:“随便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