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他问把自己伪装成一棵树的兄弟。
那兄弟抖了抖为数不多的叶子,道:“没怎么,魔头又不开心了,小场面,习惯就好。兄弟你新来的?”
他看向被叫做魔头的棠鲤,在大兄弟绘声绘色地讲述了棠鲤这些年都干了什么后,了解了个大概。
棠鲤还是成长成了一代魔头,无人不惧,亦正亦邪,他杀人也救人,全凭心情。
极夜雪山本不叫这个名,听说他斩去了白昼,他常常在此独自饮酒,没事还会抓着恨他入骨的人扔在这。有冻成冰雕的,有讨好投诚的,也有自相残杀的。他就静静坐在那,看似在欣赏残忍的乐趣,实则目光放空。他看的最多的,还是这里的星空。
当祁玉泽出现在他面前时,他也很平静,甚至嘴角带笑:“你终于肯来见我了。”
变化这么大,祁玉泽有些不适应。
看到这一幕的手下心想着这又是哪个倒霉蛋,却见他们的主上倒了杯酒,举起问他:“喝吗?”
祁玉泽上前拎过酒壶摔在地上,旁人大气不敢出,这究竟是哪路神仙,要把他们都害死吗?
棠鲤的眼神很沉,只见过他装醉的祁玉泽分不清他到底醉没醉,抓起他的手,隐入星河。
“出息了,见面连师尊也不叫。”
一直盯着他瞧的棠鲤垂眸一笑:“师尊。”完全像是换了个人。
祁玉泽本就是逗逗他,见他这般,将他揽入怀:“小哭包,我回来了。”
“嗯。”
“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嗯。”
“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棠鲤微微推开他些,依然笑着,只是那笑让他心疼。他仰起头环住祁玉泽脖子:“抱我。”
“……”
祁玉泽凝视着他,对视良久,俯身吻了吻他带着淡淡酒香的唇。
“对不起,我回来了。”
棠鲤只是用那种悲伤的目光看着他,看得他难受极了。
棠鲤找了他很久,一天,两天,一年,两年,十年,百年,他的心沉落谷底,希望落空,他最怕的事还是发生了。成了魔又如何,还是救不了他。
祁玉泽修长的手指抚摸着他的脸,在漫天星河下与他深深拥吻。
很久之后他才明白原来棠鲤一直以为自己在做梦,难怪会说“你终于肯来见我了”,大抵以为梦中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