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天空裂开了一道缝,一个传送阵出现在所有人上方,上仙宗的修士一个个从阵中跃下,加入到战局中。
“大师兄!”林兰月清脆的声音出现在上方,“别让他跑了!”
这是仇宁他们请来的救兵到了,紧接着祁文清也出现在阵中,一眼就看到沐云迟将身前的人头颅拧断。
沐云迟盯着被破坏的传送阵,手指紧握成拳。
“兄长呢?”祁文清走来,不明发生了什么。
沐云迟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闭了闭眼道:“他被抓走了。”
“这……我去救他。”
话音未落,就有弟子阴阳怪气地开口:“您才来,不知那位说了什么,又是怎么对沐宗主的,要瞧见了指不定会被气死,要我说没准他就是自愿跟着东海极境的人走的。”
“闭嘴!”沐云迟冷声斥道。
师尊那一掌看似凌厉,实则护住了他的心脉,他的意识始终是清醒的,根本不是旁人看到的那样。还有他说的话,他或许不是不顾天元宗,而是想彻底断了与天元宗的因果,让自己更快得到弟子们的认可,好凝聚人心。沐云迟抬手捂住脸,勾唇扯出个笑来,师尊你看啊,我再也不会误解你的良苦用心了。
*
祁玉泽被关进了一间小黑屋子,没有窗,屋顶打满了钉子,墙角上有个小洞,光线从那透进来,让他勉强看清屋内摆设。
说是摆设有些太过牵强,屋里空空荡荡,只有干枯的杂草铺了满地,踩上去发出轻微的声响。
他往里走了几步,精神一阵恍惚,他感觉自己浑身发冷,每次呼吸都伴着血腥气,他靠在墙角抱膝缩成一团。
不远处有半大少年央求着一名老者:“爷爷,杀了他吧,我还缺一件像样的法器,隔壁那瘸子都有了,我也要!”
“胡闹,他是我们的道子,将来的主神。”那老者宠溺地看了眼少年,说是胡闹却没有怪罪他的意思,摸了摸他的脑袋道,“这种话日后不要说了。”
那少年不甘心地瞪了角落里的他一眼,嘀嘀咕咕:“反正不过三个月他又会在浊气中再生,死了比活着有用。”
“你给我少打歪心思。”老者说罢就要拽他出去。
“怎么了嘛,又不是没做过。”少年被拽急眼了,语速愈加的快,“我们悄悄的,事后顶多去寺庙跪两日,那可是顶尖法器啊!”
两人消失在黑暗中,祁玉泽神识回笼,歪了歪脑袋,颇为不解。
他朝着墙角走去,却在靠近那个洞时,听见了外头孩童的笑声,身体僵了僵,不由自主地弯腰朝洞口看去。
那是一片金黄色的稻田,几个小孩在追逐打闹,一个庄稼汉模样的中年男人擦了擦额上的汗,对他们道:“你们慢点跑,别摔着。”
几个小孩应了声脚步却没有半点要慢下来的意思,忽然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似乎注意到了这边有人在看着他们,嬉笑着停了下来,跑去中年男人那里耳语了句,然后从男人手里接过什么东西,背着手一蹦一跳地朝他这里跑来。
她长得很是可爱,小脸圆乎乎的,扎着两个俏皮的小辫子,头顶不知在哪沾上了根杂草。
“你要一起玩吗?”她笑着,与屋内的阴暗全然不同,夕阳洒在她身上,看上去暖融融的。
还没等他作出回应,小女孩几步蹦上前,一根泛着寒光的尖刺扎进了他的眼中,剧痛传来,他听到小女孩笑着说:“小贱种,你也配。”
祁玉泽倒退了两步,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眼睛,什么都没有,又是幻觉。
他探头再次往外看去,哪里还有什么小女孩,稻田也消失不见,只剩一潭污脏的黑水。
——
第二十五章
反正被关着也是被关着,祁玉泽闲来无事干脆把屋子每个角落都走了一遍,将各类死法体验了个遍后,他最后把目光投向了屋顶,那些密密麻麻的钉子是做什么用的?
正想着是不是还有什么机关没有触发,系统突然出声:“你缺乏对生命的敬畏。”
祁玉泽眨眨眼,心中没什么情绪起伏:“这不是你选择我的原因吗。”
系统被祁玉泽一噎,一时无言。正在这时门从外开了,一只纤细的手将食盒放在了门口,然后像躲避瘟疫般匆匆离去。
祁玉泽看着被打开的门沉默片刻,他没有作为俘虏自觉,打开食盒看了眼,只是寻常糕点,也没有纸条什么的。推开半掩的门,外头连个人影都不看到。他走出去四下看了看,这屋子像是被独立出来的,周围景象破败不堪,完全不像人居住的地方。
再看向小屋时,他又一次晃神,眼前破败的景象一变,如万物复苏,绿意盎然,灵气化雾,如临仙境,浑浊的空气像被净化了般每一次呼吸都身心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