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处?”
白迎笑了,与女儿小声道:
“咱们不妨安置安置,先帮衬陆二爷拿了王府爵位,等他袭爵,又做了你的夫婿,咱们自然也能撵走大房,得这国公府的爵位。到时候你就是国公府的嫡出前进,陆二爷是明晃晃的王爷,自然是门当户对,再般配不过的……”
一番话说的白知棋心火热不已,回想那日陆邈摸出银票的样子,也确实别有风姿。
“那爹……别叫旁人捷足先登了呀。”
她急,她耗费了这么几日,与陆二爷并没进展。
“急什么,陆二爷约了你爹明日吃酒,你倒是假装经过,不就有了正正好的时机。”
父女筹谋起来,白知棋顿时将苦恼全抛下了。
那边袁珩知的箫声并未持续太久,才轻轻浅浅停下,白知夏就拍了拍手。
袁珩知的箫声,总算能抚慰人心。
院墙那边的袁珩知听着掌声,清浅笑笑。
“白姑娘,我预备苦读,预备后年的秋闱。”
“这是好事啊。”
白知夏也由衷替他高兴。
得她这一句,袁珩知觉着越发有力气了些。
“还许了你要去听戏。”
“不急。”
白知夏看着满天星斗:
“等入秋,天凉快了再去也不迟。”
希望事情顺利,到那时候,也了结了。
*
事情虽依照安排在进展,可白知夏的心就是免不了发慌。为着稳住心思,她开始足不出户,开始习字。
接连数日,心总算静下来了。这日正写着字,茯苓进来,研墨说着闲话:
“今日三老爷出门,七姑娘不是一同出去,就是晚上些时候也跟出去了。那芙蓉居大半日都空着,连个人影儿也没。王大奶奶镇日来寻咱们大奶奶,我瞧着大奶奶倒是挺抬举王大奶奶的。”
白知夏等这一幅字写完才抬头看着回道:
“姚家与王家都是锦源州望族,大嫂子与堂嫂自然亲近些。”
“大奶奶阔绰的很,今儿送绸缎明儿送首饰的,太太警醒了两句,她也不当心,还私下抱怨,是太太小气,刻薄亲人。”
白知夏蘸墨的手顿了顿。
姚氏并不蠢,怎么可能这般抱怨婆母,但这话偏就传出来了,或许是王氏要借着姚氏的嘴,说着自己心里的话。
白知夏笑了笑:
“别管她们。”
茯苓又撇嘴道:
“三老爷糊涂的很,在锦源州胡闹也罢了,在盛京也胡闹。姑娘近日避暑怕还不知道呢,奴婢也是今儿去大厨房才听说。”
茯苓忽然兴头起来:
“三老爷与晋王府二爷走的近,二人镇日斗鸡赌马,吃喝嫖赌,说是得了一只什么绝好的鸡,斗遍盛京无敌手,得意的很呢。谁知昨儿正与人斗的高兴,却忽然被首辅张家的人给堵了……”
白知夏手一沉,写了半幅的字忽落下重重一个墨点,毁了。
她抬头。
张家总算找到鸡了。
作者有话说:
张小公子:劳资的鸡!锤死你俩偷鸡贼!
第四十章 问话
心一瞬又慌起来,白知夏不断安慰自己,能早些下手,且没有与晋王府有所瓜葛,就比前世要好很多。
“姑娘?”
茯苓见白知夏拿着笔发呆,墨汁递在纸上。
白知夏回神,看着毁了的半幅字。
“没事,不过练手。”
她放了笔,伸手。茯苓地上湿帕子,她擦着手:
“别扔,就放在这儿。”
她想记着这一刻。
能不能翻身,且看这回了。
她仔细盘算要问的话。
那封信写了什么,给了谁。
今上继位开启大肆清缴,但凡与庆王府有些刮缠的都处置了,何况是庆王府的人。听说连庆王从未涉足的庄子,那些家奴也都分了三六九等,杀的杀,罚没的罚没。
那些能逃出活命的都是最低贱的奴才,都被发往最艰苦之地做官奴。以往抄家斩首的人家,家奴是会发卖,但庆王府的家奴没有一个流到外头。
所以哪怕开始了,后头的事情却又是一道难题。
问出来了,要如何找回?
她压着慌乱的心,抵着额头坐在窗口。
可哪怕无路可走,也得走出一条路来。
难得,半晌午的时候,竟然也能听出些许箫声来。可惜如今便是袁珩知的箫声也不能让她的心平静了。
疾风骤雨之前,天色最暗沉,也最凝稠如墨的时候。
黄昏时,茯苓急火火跑进来,脸上的笑遮也遮不住:
“姑娘,姑娘!”
白知夏正在窗下看书,闻言抬头,茯苓已跑进来,兴冲冲道:
“三老爷回来了,打的鼻青脸肿,正在前院儿书房哭闹,我猜着他定是要求老爷替他做主!”
她撇嘴:
“从来只会惹祸,在锦源州的时候,便是分家了,也是时不时涎皮赖脸的求老爷为他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