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鹿守在手术室外的窗户旁边，忧心地看着楼下聚集的媒体，却久也等不到李嫣然的团队来人。
无奈之下，她给茗姐打了电话。
电话那边，茗姐说她就在赶过去的路上了，让她稍安勿躁，先保护好自己。
然而，还有一个人，比茗姐来得还快。
“季鹿。”
早就得到消息的宫羽，一层层楼地找上来，终于在第十层找到她。
他朝她走过去，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季鹿先抱住了他，脱力的手臂一直在抖。
她害怕。刚刚她都要怕死了。
强作的镇定和尚存的理智，都在见到他的那一刻瓦解。
他来了，真好。
再多一秒，她都觉得自己要撑不下去了。
还好，他来了。
柔软的身体贴上来，宫羽先是身子一僵，随后伸出手轻轻揽住她。
“好了。我来了，不怕了。”
他温柔的声音像是有一种魔力，如拂面不寒的微风，驱散她的失态和紧张。
奎昊费力赶上来通风报信，刚拐个弯就看见俩人抱在一起的景象...
作为一个专业的经纪人，他立刻上前“棒打鸳鸯”。
“Asher，有人来了。”
思绪一下子被打断，季鹿回过神来，意识到不对，忙退后一步。
宫羽看了她的手臂一眼，转过头对奎昊说：“我马上回去。”
奎昊跟他比了个“OK”，“快点啊。我先去守着。”
他走之后，宫羽转过头看向季鹿，问道：“手怎么样？”
其实缓了这会儿，季鹿手臂抖得已经不那么厉害。
她尝试握了握手，一阵酥麻感，说明知觉正在恢复。
“应该没事了。”
宫羽见她手臂不再颤抖，便点了点头，问道：“那你现在是跟我走，还是等她出来？”
季鹿回头望了眼手术室上的红色灯光，到现在，都不见李嫣然的经纪人来。
“我在这等她出来。而且，我的经纪人快到了。”
这个选择，宫羽完全不意外。
奎昊又催促一声，他也知道不能再待下去了。
“我会在住院部的十三楼，凡哥在那里住院。1310，你这边处理完，可以来找我。”
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季鹿重重地点头，“好。你先走，我等下去找你。”
不过转身的功夫，他们下去的电梯刚关门，茗姐一行人就从右边的电梯走出来。
“季鹿，什么情况？你有没有事？”
曹茗先是围着季鹿看了一圈。
“我没事，茗姐。”
季鹿笑着摇摇头，心里涌上一阵感动。
就在李嫣然在手术室里洗胃时，季鹿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跟茗姐说清楚。
曹茗听完后，沉默半晌，然后开口问她，“你是怎么打算的？”
季鹿想了想，道：“我想等她出来。或者，等她家人和经纪人来。”
“她的经纪人不会来了。”
茗姐看着紧闭的手术室，轻叹口气，“李嫣然的黑热搜是有人买的，其中两个下场的营销号一直是她公司养着的。”
季鹿听懵了，脱口而出问：“为什么啊？”
还有公司会买热搜黑自己艺人？
茗姐摇摇头，“我也不确定，但有消息说李嫣然好像是想解约。”
“她那个公司在圈子里也是有名的霸王条款。每个想解约的艺人都得被扒层皮。全看她自己能不能挺过去了。”
“怎么会这样...”
季鹿不敢置信地呢喃出声。
茗姐拍拍她的肩膀，“先别太担心，这都是我们的猜测。还是先等李嫣然醒过来再说吧。”
季鹿轻“嗯”一声。
直至晚间，输着液的李嫣然才悠悠转醒。
只剩季鹿守在她床边，正如茗姐所说，一下午，她的团队没有人来。
热搜也还挂在排行榜前排。
由于一路上有不少人都看见是季鹿送李嫣然去医院的，茗姐只得先派人守好医院这边，自己回去督促后续的公关进程。
“你醒了？”
季鹿见她睁眼，忙拿过来一杯温水，“嫣然，你渴不渴？”
李嫣然望着她，默了好半天，缓缓点头。
季鹿慢慢把她扶起来，捧着杯子喂了她一些水润润唇。
然后又把医生开的药跟她细说了一遍用法用量，最后又交代了一番注意事项。
方才小心地问道：“医生说，你是因为吃了刺激性很强的事物，才会突发胃出血。”
“嫣然，你是吃什么东西了吗？”
李嫣然半靠在枕头上，眼睛盯着前方，似乎在回忆。
“季鹿，能帮我拿下手机吗？”她嘴唇发白，声音听起来很虚弱。
季鹿踌躇几秒，还是把抽屉里的手机递给她。
李嫣然拿过手机，熟练地打开微博，点进热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