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ya在浴室洗澡，季鹿趴在床上，望着自己的手机发呆。
宫羽给的小包辣条就放在她的枕头边。
她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包装袋随着她的动作发出窸窣的声音。
怎么办...好想现在就问问他啊。
可这么晚了，去敲门是不是小题大做了。
好纠结...季鹿在床上翻了一面，仰头看着头顶的灯光，思考着要不要找季鸣帮忙。
辗转反侧之时，手机“嗡”了一声。
她拿起手机一看，是Hope。
哦对，还没来得及感谢他帮忙来着。
【Hope：睡了吗？】
【青崖间：还没呢。】
【青崖间：对了，谢谢你今天带我们打游戏！鞠躬emoji】
【Hope：小事，不用客气。你最近的新工作，怎么样？还，适应吗？】
适应吗...季鹿歪着头想了想，其实还好，但她不太适应在摄像头下生活。
【青崖间：还好吧，有一点点不适应，可能是因为还不太习惯。过段时间估计就好了。】
果然，还是不喜欢啊。
她在镜头下的拘谨，宫羽都看在眼里。所以她的回答，也在他意料之中。
【Hope：那你，有没有考虑过换回以前的工作。】
还想继续滑雪吗。
过了足有两分钟，
【青崖间：...不知道。】
是不知道，而不是不想。
宫羽半靠在床头，黄色的灯光打在他的半张侧脸上，长长的睫毛在眼睑处洒下一片阴影。
他思忖片刻，还是问了最想问的那个问题。
【Hope：能问你放弃了上一份工作的原因吗。不想说也没关系。】
对面似乎也在斟酌。
半晌，她回道：
【青崖间：没什么不能说的。】
【青崖间：我只是觉得自己做不到更好了。】
【青崖间：当然，以前做得也不算出色。抱歉emoji】
看见这两行字，宫羽的眸光逐渐黯淡。
傻姑娘，他心想，哪里需要感到抱歉？二十四岁就拿了二十块金牌的人，怎么会不出色？
她明明一直都很优秀，闪亮得让星光都失色。
他良久未回，就在季鹿已经熄灯准备睡觉时，手机上又多出一条消息。
【Hope：我曾经读到过一首诗，里面有一句很适合送给你。】
【Hope：月亮不知道她的恬静皎洁，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月亮。】
【Hope：我认为，能坚持自己的梦想就以足够耀眼。你以后想做什么都好，无论如何，曾经取得过的那些成绩终究是无可替代的。】
【Hope：世界熙熙攘攘，但别灰心，总有人会一直抬头望月亮。】
第14章
隔天早上，季鹿起迟了。
起迟的原因是，她昨晚失眠了。
不过还好，时间不算太晚。
就是不知道宫羽会不会已经出发了？
她急火火地洗了把脸，草草梳了个马尾就出了门。
刚推开门，就看见了廊柱下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倏然一笑，“早上——”
“早上好啊，季鹿。”一个女声插进来。
李嫣然从门后探出头来，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早上好。”
心里划过一丝失落，季鹿维持着笑脸反手关门，门关上的那一刻，她才看清，原来还不止他们三个人。
不远处还有几个工作人员，还有两台摄像机。
季鹿眼神一暗，知道今早不能再问什么了。当然，也不用问了。
廊柱下，宫羽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直到开始跑步，也没能等到她的回眸。
眉头不自觉地跟着皱了一下。
*
季鹿不太习惯跑步的时候，旁边有辆车跟拍，所以在途中，她总是故意跑快几步，拉开距离。
经过昨晚，宫羽知道她还不适应一举一动都被记录在摄像头里。
所以，他也不急着追上去，就在后面隔着十步的距离，有节奏地跑着。
这个距离不至于太近，同时又能确保她就在视线范围内，有事的话他几步就能追上去。
这个举动倒是让李嫣然很意外。
她早都做好了“三人行”的准备，没想到竟然还能有“独处”的机会！
鉴于早上出门时，她主动跟宫羽打招呼，对方都回了她。
李嫣然觉得，他虽然话不多，但绅士风度还是有的。只要她不聊那些太深入的话题，他应该会配合着回应的。
“Asher，你经常晨跑吗？”她故意侧过头，让整张脸都有打光。
五点就起来画的心机裸妆，在阳光下毫无破绽。
“不经常。”宫羽回答得没什么语气，但他声线磁性浑厚，无论说什么都会给人一种深情的错觉。
清晨的阳光太暖，李嫣然在这种错觉中，有些迷失。
继而又追问了一句:“那你为什么今天出来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