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神色看起来有些恍惚，听到她问，才轻轻点了点头。
“没什么不好意思，让你搬过来是我的意愿，你只要肯住下来就行，其他的你都不用管。”
……
“闻队。”
“嗯？”
“有没有人说过你像个好丈夫？”
闻识川抿了抿嘴，像是在认真思考，片刻，他摇了摇头。
陈芷低低笑一声，看向他的眼神很清澈：“那现在有了。”
*
同居的第一晚，两人相处的很和平。
闻识川给她准备的房间很宽敞，一些基本的日用品早已给她备好，此时正整齐的摆放在一起。
等她将自己的东西都收拾完毕，甚至还有空闲的时间给两个人做一顿夜宵。
公寓很干净，干净到有些冰冷。
跟她第一次来的时候感觉一样，房子精美的就像是家具公司的样板房，一点人味都没有。
可见闻识川在家里的住的时间并不多，当然也不排除他在本市还有其他的房产，这里只是方便上班的一处。
她想着，竟然住进来，房子就该有点生活的气息，心里盘算着那天买些鲜花装点一下，刚出卧室门，就看见闻识川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了。
他该是有多久没好好睡一觉了？
陈芷一怔，这几天跟在他身后日夜颠倒一般地工作，倒是第一次见到他休息。
做夜宵的心思被打消，她蹑手蹑脚走过去，从沙发一边拿过一条毛毯轻轻给他披上。
刚想按照原路返回，却发现自己的脚步就跟钉住了一样，目光也跟着黏在了他脸上。
闻识川睡的很安分，他的骨相立体，五官的轮廓非常清晰，侧脸则更为鲜明。
嘴唇紧紧闭着，那双深邃冰冷的眸子被阖上之后，脸上的表情却是柔和的。
男人的睡相千奇百怪，但称之为美的却并不多。
美得让人走不动路的，更是少之又少。
陈芷在心里默默地想，这样一张脸，如果放到大屏幕上，该是得有多少青春靓丽的少女为之前仆后继。
可是他偏偏选择站在了社会的分界线上，躲在光明的阴影下去涉身黑暗。
她一直在思考闻识川当警察的原因，却一直没有思考出一个让她满意的结果。
真的是为了单纯的正义，为了扬善除恶吗？
她却觉得背后另有隐情。
在原地停顿了片刻，她才挪着步子离开了客厅。
闻识川睡的很踏实，也很沉，临走之前她顺手将灯关掉，转身，蹑手蹑脚地回了房间。
*
一夜无梦。
朝阳透过宽敞的落地窗照进屋内，陈芷被闹钟吵醒，一边挣扎地起身一边打哈欠。
她面色呆滞地望着四周发了一会呆，意识到自己现在身处何处之后，她竟然还有一种恍然如梦的感觉。
她真的跟闻识川同居了。
掀开被子翻身下床，走到窗前拉开窗帘，就着清晨柔和的阳光伸了个懒腰。
穿好衣服打开卧室门走出去的时候，早餐的味道已经萦绕在鼻尖。
肚子不争气地咕噜叫了一声，她站在原地笑了一下，晃悠着走进厨房，就看见闻识川正站在燃气灶前，煎两份培根。
见她来，他侧过头扫了她一眼，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你早上喝果汁还是豆浆？”
“豆浆吧。”陈芷一边说，一边迈着腿走进厨房，脚步在他身边停了下来，“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有。”闻识川将锅里的培根翻了个面，拿起旁边的盐罐撒了点盐，“黄忠亮的供词已经修改好，刚发过来。你帮我去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有问题的话直接给周从说，改了之后我再看一下。”
陈芷扯了扯嘴角，先应下来，之后才很没底气地开口：“不过我说的是做饭……”
闻识川目光微微抬起，想了半天才慢悠悠说出来一句：“那你从那边的冰箱给我拿四个鸡蛋吧。”
陈芷眼睛一亮，点点头，顺着他的目光走到冰箱边上，按照他说的，拿了四个鸡蛋。
冰箱门关上之前，她瞄了一眼里面的东西，不出所料地发现里面除了一些很简单耐放的食材之外，剩下全是空的。
好奇的话便从嘴里冒了出来：“闻队，你很少在这住？”
闻识川从她手里接过鸡蛋，挨个打破丢到锅里，回答的声音淡淡的：“没案子的时候都会回来，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么大的房子，你一个人住，有点空。”
“现在不是有你吗？”他漫不经心地接话。
陈芷一愣，打趣道：“那我又不能跟闻队你住一辈子嘛。闻队这年纪，也是该找老婆了吧？”
闻识川莫名就想起昨晚陈芷说的那句“你像个好丈夫”的话，煎蛋的手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