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将死去那人埋好后,白珝见他们慌乱盖土,木碑完土丘一插,歪了也没管,连退数步,想喊他们跑。
白珝道:“大白天的没鬼,为何这么慌张,碑上名都不刻。”
黑子说:“死了人就得拉来埋了,但又总是闹鬼,我们白日来也阴森森的,可是不拉远点埋,就会在我们现在那处闹鬼,一天来几回,都是这般,名不敢刻,就怕刻了名,又招来什么事。”
能好好刨个坑埋了,立个碑他们已经尽力了。
白珝:“这样多久了?”
张富贵接话:“没多久,不记得了。”
白珝:“可有军队来过?”
张富贵:“没有,倒是有匹战马跑来,拖货那老李见是匹好马,说要拉出去卖了,一日都没回来,镇上人连夜提灯去找,发现他吊死树上,马死路中......”
当日夜里就起了雾,去找老李那几人还没来得及放他下来,就说见到了鬼,镇上人不信,当夜就莫名好多人发癫,人人传言说是被鬼上身,跑到这地,突得全部倒下死在了这,后来这些没事的人,掉转回来,将他们埋了,无人再敢往镇子里去。
黑子几人拖着木板,“还是快走吧,谁知道等会儿会不会来鬼。”
白珝是知道这的怨气被栾熠除去了,不会再闹鬼,但他们却是不知道的,那日夜里的恐惧在他们心里不是几句话能轻易消除的。
他们走在前带路,越过两条河道,才到了避难所,确实的搬的足够远。
茅草屋简单搭建新住所,不过看起来人不多。
白珝:“整个镇子里的人都在这了吗?”
张富贵:“没有,夜里分散了,这只是一小部分,其他的人不知道去哪了,可能去了其他村镇,也可能在迷雾里走失了。”
他们对栾熠指了间屋子,在山另头,远远只能望到个顶。
黑子上去送木板顺便,带他们往那走,门前数米,他停了下来。
“这还不知到底是瘟疫,还是被鬼缠上了,夜里奇奇怪怪的声音特别多,我们只能把他们安置在这里。”
木门紧闭,甚至无人看管。
白珝:“没有大夫吗?”
黑子摇头,“原先是有的,今天埋那个就是唯一一个大夫。”
他叹了口气,“唉,也死了,造孽啊,每日就他一人来此忙碌,发病有几日了。”
无奈摇头,“以往有他隔山喊我们,现在怕是都没人敢上来了。”
费劲心思救人,却终是束手无策,赔上了自己,这人已经算是镇子里有名的大夫了。
他们这群人本以为也要等死了,幸好遇上了名声大噪的神医。
白珝:“我知道了,你下山吧。”
栾熠转眸,“珝珝......”
白珝知道他要她下山,方才上来他就不想带她,被她态度强硬跟来。
“多的别说,你先告诉我怎么治法。”
“施针。”
最厉害的怨灵就在镇里,已经被除了,小兵小将在坟地,也被除了,这里的只是被怨气沾到了,只要有他的味道护体,因是没什么大事。
栾熠也明白了她的想法,褪下披风裹在她身上,“有些重。”
白珝:“不碍事。”
他拿出刀给她,上面红光刺眼,“我施针后,你再在眉心轻划一道,待红光消了,便可拿开。”
“好。”
“若是他们攻击你,不用再等我施针,直接将刀挥出去,它自己会找准位置。”
“好。”
推门而进,地上躺了一堆人,面露难忍之色,翻来覆去打滚,磨牙谩骂声不断。
白珝看着不太对:“怨气附身?”
昨夜那感觉就不似以往她感受过的怨气,比那更深,更毒些。
栾熠神情凝重,吐出二字,“魔咒。”
白珝蹙眉,“魔咒?魔?”
栾熠道:“是。”
比怨气严重些,但治法差不多,施针能减轻痛苦,却是个细活,有白珝帮忙也确实能减轻他的精力消耗。
披风盖去了白珝的味道,她站在另一端,栾熠将施完针的人,和未施针的人,分成两方,能更方便他们配合,以及藏起她的气味。
一日一夜,木屋里原有的人,去了怨气,但却陆续有人上山。
今日来了一位新人。
第53章 静寞5
栾熠与白珝走出木屋, 带上门,坐到岩石上,他突地将头枕在她肩头。
“珝珝,我好累, 借我靠会, 一会就好。”
他挽上她的手, 往她身边挪动两下,紧贴住她, 不等她回答, 头就已经靠了上去。
难得空闲,闭目养神。
白珝心疼, 这施针看似简单, 却要消耗不少精神力。
她手臂从后, 拎起披风一摆与手一同搭在他的肩上。
天尊说他上一世渡劫失败,堕了魔....., 所以如今,他不止有第一世的记忆, 还有神的,才会准确分出魔咒与怨气的不同。